1098 大道之根

    似乎过去了亿万载，也似仅仅一瞬间。

    不知道多久之后，石昊也回到了天庭。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此次为什么，要回到过去。

    他想亲眼见一下长辈们，再复活他们，不再隔着岁月长河注视，受到岁月的干扰。

    只是原本计划的好好的，看到林阳时，就忘了此事，毕竟，在那时的自己眼里面，初次相遇之时的林阳，当时的自己一个喷嚏就能灭杀千百次，不会耽搁多久。

    然而现实把他打醒，他惨遭一番毒打，最后怒极攻心之下，让大因果之力牵制了，行走在岁月长河之中的盖世手段也受到影响，脱离了那片时空。

    隐约察觉到大因果之力仍然徘徊在外，石昊皱眉后，短时间内不打算再进入历史。

    他离开天庭，踏着大道，有天花相伴，有甘泉涌出，瑞兽鸣叫，为他开辟了道路。

    不过一步间，石昊就来到了天道宫外。

    对仙帝来说，就悬浮在九天十地外的天道宫，距离仙域太近了，哪怕是仙王，都能在短时间内赶到这里。

    九幽獓已经在殿外等候，看到他来了，当即走上前，行了半礼，双眸中尽是感慨。

    这位后来者，也成为仙帝了，真正踏入了那个领域。

    此时的半礼，也不是谁要求的，而是九幽獓自愿的，一位仙帝，哪怕年岁非常小，当初更与自己在论道，此时也属于先行者了，值得敬佩。

    “荒天帝。”

    九幽獓唏嘘。

    百万年以来，它也想询问如何成仙帝，但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它一直没有机会。

    石昊点点头，在稳固境界时，他的血，遍布诸时空，也见到了，九幽獓昔年之事。

    曾为成仙帝，主导黑暗动乱，收割界海这一边的生灵，去换取仙帝经文用来参悟，为此之前，也有自己的傲气，认为哪怕不依靠仙帝经文，不发动黑暗动乱，也能成仙帝，只不过现实非常的残酷，无尽岁月后，哪怕半个身子都踏入了仙帝，却也无法真正跨入仙帝领域，反而，险些因为这点惨死。

    执念驱使下，有了黑暗动乱。

    石昊不知道，如果自己也和九幽獓那样卡在准仙帝无尽岁月后，会不会如此选择，不过现在，他不愿想那么多，毕竟，他已经跨过那一关。

    “跟我来吧，不要距离太远，否则说不定会迷路的。”

    九幽獓开口。

    说到迷路时，它脸上浮现出一丝心悸，似乎想到了上百万年前，首次进入此地时。

    那时林阳也是和他这么说的，不过，九幽獓不相信。

    哪怕界海之广阔，准仙帝都要走上万年，但是，却不可能迷路，这座宫殿虽不凡，却也不可能比界海还要广阔。

    然后，在某次时，它迷路了，一直到了片刻前，林阳让它出来接荒天帝，九幽獓才顿时惊醒，自己来到了宫外。

    “迷路……”

    石昊沉吟一下后，笑了一下，说道：“不小心的话，的确如此。”

    与九幽獓不同，他乃是仙帝，所以也能看出天道宫的几分神异。

    石昊甚至怀疑，天道宫能将整个界海都装进去。

    在跟着九幽獓，踏进天道宫的瞬间，石昊一震，露出一丝愕然。

    他能感觉出来，自己已经离开界海，来到了另一方更广阔之地，在此刻，再也无法感应到仙域的存在了，甚至，此地的大道规则都与界海的大道规则，有着几分不尽相同之处。

    在此之前，石昊虽然能猜到，天道宫极为不凡，但也无法想到，在宫内，真的拥有一方无论是浩瀚程度，还是大道规则，都不低于外界的独立大天地。

    九幽獓解释道：“那些别殿，里面也大多如此，蕴含的秩序与外界有异，与此时我们所在之地，也有几分差异，不过，并不是太明显。”

    百万年中，它进入过几座纪元别殿，感受到了，那个纪元之时，独特的大道规则以及众多强者，哪怕半只脚踏进仙帝，九幽獓在看到那些强者的时候，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另一种体系诞生的诸多强者，在走到尽头之后，已经强于此时的九幽獓，但是却无法媲美仙帝。

    “果然。”

    石昊双眸微眯，踏进天道宫的瞬间，他就隐约透过别殿的阻隔，感受到了一座座别殿内的气息。

    之前无法确定，直到九幽獓亲口所说，石昊才真正见识到了，天道宫内到底有多么浩瀚。

    他心底很别扭，比起天道宫来说，外面的界海，就像个小鱼塘，虽然同样也很广阔，但也仅限于此了，缺少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片刻后。

    穿过诸多别殿，穿透一重重时空，他见到林阳。

    这是座风景秀丽的世界，天地瑰丽，山川宏伟，浓郁的玄奥粒子飘荡在空气之中，让万物都有了灵机，神珍仙药似是生灵一般嬉戏，奔跑在天地间。

    而林阳，就坐在山林间，在他边上，是面石桌，桌上摆放之物，有一个石昊眼熟，正是那一口铜壶。

    脸色微微抽搐之时，石昊伸出了手，抓住一些玄奥粒子打量着。

    “一粒就能让人有成仙的希望……”

    “甚至能让元神，拥有一丝不灭性，更容易渡过诸天规则劫难。”

    石昊看向了林阳，问道：“你创造出来的？”

    放下手中的玉杯，林阳平静开口道：“算是吧。”

    “修改了一下大道规则，这些粒子，也就自然而然的诞生了，点缀一下这座殿宇，免得那么空旷。”

    “你看。”

    他说着，伸出手，似乎拨动了旋律，改动了规则。

    弥漫在宏伟山川的玄奥粒子，顿时有了变化，似是有了灵性，成为了独特的生灵，不再是纯粹的奇特粒子了。

    石昊手上的那团玄奥粒子也在蠕动，紧贴着石昊，透出亲昵，那些玄奥粒子精灵似乎将石昊的手，当成母亲，不愿离开。

    “修改大道规则。”

    石昊轻吸了口气。

    他想到更多的事，所谓规则，所谓大道，是世间一切之根本，强者虽能影响秩序，破灭大道，但，难以撼动大道之根源，从帝道法则上，就能隐约看到大道的几分真实面目，能猜到真正的大道，有多高，有多深奥。

    哪怕强如帝者，依旧在道内，遵循规则。

    而能改动大道规则，也意味着能真正的破灭大道之根源，让世间现有的一切崩塌，万物成空。

    如果当初九天十地，有人拥有这种手段，哪怕限制颇多，只能使用一次，也能轻易覆灭异域。

    只要将异域的不朽根基改动，动摇源头，哪怕异域强者再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越是强大，越是空中楼阁，那杀伐之术，可能就变成了自灭之术。

    半晌后，石昊开口：

    “到了那等境界，哪怕不动用力量，也能杀人于无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