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 未来

    “我是……”

    人族第一圣的记忆略显混乱，在他的回忆中，他是出生在一个人族小部落‘未’的强者，被起名为‘来’，至于父母到底是谁早就没有记忆了，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大多数孩子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哪位，而且就算知道，在危险重重并且有万族来收‘人头税’的洪荒大陆上，也没有多少人能顺利活到年迈。

    在未来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疑似在外打猎时不幸身死，或成了‘人头税’，成为万族享用的食物。

    在很多人族的认知中，所谓‘老死’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对死亡的几种印象要么是被万族养着吃掉、要么是被野兽杀死、要么是无法抵御疾病死去或缺少食物被活活饿死。

    能老死的人类堪称神话，万里无一，太稀少。

    在绝大多数的人类不同，未来心底有股锐意，每次见识到万族来部落中收取人头税，或临时兴起大肆杀戮，他心中都无比愤怒，与常人的恐惧与麻木截然不同，并且他也不冲动，说他是懦弱也好，说他是谨慎也罢，在深刻知道自身弱小与万族强大的同时，哪怕他心底的怒火能燃尽一切，也都很好的隐藏了下来，好似他天生就会欺骗人一样。

    所幸能来收人头税的万族都不算强，哪怕算上先天体格优势，也没有那种读心能力，这让未来终于长大了，在持之以恒的训练下成为了‘未部落’颇有名气的年轻猎人，而且在那些年里面，未来也逐渐发现了他的智慧比旁人要高出许多，许多在他看来很简单的技巧哪怕教给族人，族人也无法学会。

    如此日积月累，未来也不对自己的族人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他认为他是与众不同的，很可能是传闻中那种万里挑一的人杰英豪，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自然而然就能领悟的技巧，他的族人们哪怕数月、数年都没有一点进步，就连皮毛都无法掌握。

    在回忆到了这里的时候，人族第一圣微微蹙了蹙眉，他发现往后的记忆有了点模糊。

    譬如，在机缘巧合之下……也许是机缘巧合，他就自然的触及了时间韵律，哪怕身体与常人无异，他也能轻微拨动时间的旋律，让时间变得迟缓，让自身时间相应加快，而后更是能让某一物体、包括生命的时间出现短暂的逆流。

    除了这些之外，他对力量的控制技巧也有了一次飞跃性提升，比如之前的他在控制自身劲力之时，最多只能做到浑身混如大丹，精气神抱元合一，将拍碎岩石的力量集中在一指，将各种冲击力卸掉九成九，自身则保持近乎无伤。

    但在那次以后，未来发现他哪怕只是一次寻常吐气，就能以精妙到不可思议的技巧，将那口气在胸膛腹部之中经过一次次压缩，最终形成空气刃，斩断一条奔流不息的百丈河流，那种杀伤力简直无比骇人，哪怕洪荒万族中的二阶职业者都不一定拥有这种力量……魔法师可能除外。

    当时的未来早就在洪荒大陆上开始闯荡，所以也听说过一些职业者的事情，比如魔法师擅长远程、大范围的攻击，与别的职业者相比力量的凝聚度要差一些，但距离优势与大范围的压制力还是让魔法师的地位超凡，而且魔法师还能制作种种炼金道具——但哪怕二阶魔法师在范围与距离上能与他的空气刃相比，但在凝聚力上差了却是很多，两者威力也不在同一级别。

    “东皇钟抹掉了我的一部分记忆？”

    想起昔年经历，人族第一圣暗忖，知道自身模糊的那段记忆必然牵扯极大，否则怎么可能让他一跃成为了比肩四阶传奇的强者。

    哪怕身为人族，体质薄弱的未来在洪荒大陆的四阶传奇里面属于垫底那类，也无法否认他的确超越了三阶职业者，再加上他轻微干涉时间的本能，综合下来在四阶传奇中哪怕不算最顶级，战力也不同凡响。

    最为直接的证明就是他在数月后，一对一的斩杀了一位地穴族的传奇强者，而地穴族在洪荒万族里虽然排名靠后，但整体素质比起无法修行的人族也强大太多了，未来胜的也并不算轻松，他那时也曾想吸收万族的基因改良自身，突破人类的种族限制，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融合异族基因在短时间强大后也会逐渐的衰弱，最后让他这位传奇级强者和普通人类的素质相差无几——不止身体，也包括精神。

    要说唯一的不同之处应该也只有心灵意志与技巧了。

    天地不公，乾坤有私，人类卑贱。

    这说的不止是人类无法在身体里构架能量循环系统，同样指的是人类在杀害万族时，有罪孽加身，直接的表现就是一层漆黑气息，好似附骨之疽，不时还会回荡起能让人发疯的恐怖呓语。

    最初未来不知道漆黑气息的由来，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四阶……的人类吧，听他所说此乃天道怨气，所击杀的万族越多、越强大，怨气也就越深重，最后甚至可能会吞噬心灵。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乃由天地所降下的深沉罪孽，不存在抹除的办法，将会一直背负到死亡时。

    可想而知在击杀了地穴族传奇后与遇到那位应该是人类的四阶强者之前，未来因为那层天道怨气遇到了多少敌人。而没有陨落，说明那些被天道怨气吸引来的万族强者都死在了未来手下，这也让未来那时的天道怨气浓郁如渊，在那时，已经没有万族强者能把他和人族联系起来了，因为远远看去他就是一团回荡恐怖呓语的怪物，疑似某种新入侵洪荒的模因。

    哪怕谁都能认出来那是天道怨气，可没人能相信鲜美多汁、无法掌握任何力量的人类能如此恐怖，无法想象被圈养的人族能诞生如此可怕的生物，因为此等天道怨气的规模，哪怕死掉上万传奇都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