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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总有一款私刑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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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总有一款私刑适合你

    原本干干净净的长安街道,在一场血腥厮杀后,变得脏污不堪。

    温彧叫上五六个他亲自教授过的祈王府府兵中的好手,再一次返回那条小巷,看到地上、墙壁上一片片的血迹却不见半个人影时,他心口一阵冰凉,目光里满是惊慌。

    “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留下线索。”温彧吞了口口水,暗暗祈祷花梨只是被人劫走,而不是身首异处。

    一群人哄地散开,以窝棚为中心四处搜索,温彧则钻入宅院内寻找。

    那间宅院不小,虽说有些空旷,但要各个角落搜寻一遍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温彧从后门开始找起,仔仔细细把每一个可以藏纳人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上房掀瓦,可是始终不见花梨身影。

    找了一大圈仍无结果,累得满头大汗的温彧沮丧地坐在延伸出客房的木质地板上,双腿从两尺高的底板上自然垂落,望着院子里枯死的老树发呆。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他保护不好兰澈,总是眼睁睁看她陷入危险,关键时刻还要其他人出手相助。堂堂一个大男人,遇上麻烦只有跑路的份,还要一个女人去断后拖延时间……

    简直丢脸死了。

    温彧发出长而低沉的一声叹息,拍拍屁股准备起身继续寻找花梨。

    就在这时,他脚腕蓦地一痛。

    温彧身子一抖,头皮发麻,战战兢兢缓缓地头往下看去——手!一只苍白的手掌!正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腕!

    “啊啊啊啊——”

    惨叫声惊动了同行的祈王府府兵们,一行人飞快冲进宅院赶到惨叫声现场,一眼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温彧,以及面无表情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站在他面前的花梨。

    温彧欲哭无泪,颤抖着指向花梨:“你你你你你你怎么钻到地板下面去了?我还以为你被人绑走了呢!”

    花梨木然地用手梳理好散乱长发:“我逃了。他们追,我就躲到了下面。”

    “下次别这么吓唬人行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温彧从地上爬起,表情有些悲愤。

    “啊……原来如此。”花梨仿佛发现什么真理一般,不无嫌弃地瞄了温彧一眼,“大男人,居然怕鬼。”

    “谁、谁说我怕鬼了?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那么胆小呢!”

    温彧的据理力争并没有换来旁人的理解,那些与他相识多年的府兵反而带着嘲笑站在了花梨那面:“可不是嘛!温哥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独自值戍,有两次看到有穿白衣的女人夜里走过,还拉着我们说遇到鬼了……啊哈哈哈哈哈!温哥可不就是怕鬼嘛!”

    温彧无言以对,脸红得赛过猴屁股。他恼羞成怒挥手把小兄弟们赶回祈王府,又告知花梨,兰澈此时正在宅子里审问那黑衣人。

    花梨歪头想了想,道:“带我去。她审问不行的话,我来。”

    依花梨和温彧所想,兰澈手无缚鸡之力,能拿那黑衣人如何呢?她的小拳头打在习武之人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两样,那些沉甸甸的刀枪剑戟她细胳膊细腿的也倒腾不动。

    当然,光凭一张嘴她也能折磨死人,但对方毕竟是死士,连死都不怕,会怕她哔哔哔哔哔?

    这种时候,也就暴力最有效果了。

    二人匆匆赶回宅子,直奔柴房而去,却惊讶发现柴房的门被反锁着,兰澈用木条从里面闩死了房门。

    “兰澈!兰澈!开门啊,你干嘛呢?”温彧意识到情况不对,乒乒乓乓用力砸门。

    好半晌,柴房里才传出兰澈一声低语:“别烦我。我在问小洛的下落。”

    温彧听了一阵心惊胆战。

    柴房里关着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或者没有伤人能力的老弱病残,里面除了兰澈之外对了另一个人,可是功夫不弱的死士啊!而且是个把击杀兰澈作为首要目标的杀手!

    更令温彧紧张的,是兰澈的语气。

    麻木,冰冷,令他感到陌生。明明知道那嗓音语调就是她的,可是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寒凉,让他不得不怀疑与他对话的人究竟是谁。

    这不是他认识的兰澈。

    岂止他不知道呢?就连兰澈自己也说不清,此时究竟是被什么附了体。

    也许,是愤怒之神吧。

    门外的拍门声叫喊声,兰澈不再理会,她平静地站在黑衣人面前,看着报饱受窒息感折磨的黑衣人痛苦地扭动身子。

    事实上她将绳子的高度调整得十分微妙,黑衣人只要踮起脚尖就能顶住麻绳结束痛苦的窒息感。但短时间踮脚还好说,长时间保持这种姿势,便是江湖高手也要承受不住,用脚掌支撑整个身子的重量所引发的酸痛沉重之感,要比很多酷刑更加折磨人。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她不是从大理寺学来的,而是亲身体验所得。

    九岁那年,她穿着破烂衣衫瑟瑟缩缩走在秋天的冷风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富家少年看她可怜,随手把他的披风盖在她身上。那时的她不懂拒绝,只用生涩的笑意回忆感激,一整晚都在向别人惊叹,她遇到了多么好的一位小哥哥。可是第二天一早,一群家丁就找到了她,不仅抢走了那件很暖很暖的披风,还把她吊起来挂在树枝上,逼迫她踮着脚在冷风中摇晃,看着她放肆地恶意嘲笑。

    兰澈至今还记得她哭着哀求家丁们放她下来时的卑微,站了一天一夜肿胀发紫的双脚,还有被那些家丁肆意鞭打、刻意捉弄,不允许她稍稍闭眼歇息的比死更难熬的痛苦。

    牢狱之苦算得了什么?对市井间最底层无家可归的孤儿而言,那是再温柔不过的惩罚了。

    所谓的,实践出真知。

    “我再问你一遍,燕郡王世子是不是你们抓走的?他在哪里?”兰澈刀子一样的目光看着黑衣人,嘴角勾勒起令人战栗的淡淡弧度,“你要是不说,我一会儿再来问。”

    一遍不回答,她就等一个时辰再问。两遍三遍四遍……她就这样等着,问着,看看究竟是她不停质问痛苦,还是那种双脚累到抽筋、肿胀、淤血又不能歇息的感觉更痛苦。

    当然,如果不想给黑衣人任何休息的机会,她也要陪在一旁耗着,同样辛苦。但兰澈并不介意,并且十分坚定地进行着她对黑衣人看似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