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回 情况有变
长安国际机场候机厅里，彭怿辰和孙毅邹并排坐在一起，等待返回京都的飞机。 自从收购长安电影制片厂之后，这时他们两人第一次在制片厂露面。 两人出现在制片厂，除了安抚制片厂职工的情绪之外，还将制片厂近几年的债务和资产重新进行了核算。 处理完制片厂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立马就要返回京都。 因为明天一早，两人约好和油库、艾奇异的高层见面，商谈出售《红色》网络首播权的事情。 就在两人坐在候机厅，等待登记的时候，孙毅邹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油库的总经理陈启兵的电话，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沮丧的声音。 “孙总，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明天我们约好的见面，可能要取消了。今天早上，总公司通知我，免除我的一切职务。油库网的总经理改由总公司派来的冯继业担任，他一上任就宣布，短时间内不购买任何国产影视剧版权，今后油库主要收购的对象将是星旗国的影视剧作品。” 陈启兵的消息来的太突然，孙毅邹这么沉稳的人，都几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陈总，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孙毅邹疑问道。 “没开玩笑，我刚刚已经向公司提出辞职了。”陈启兵苦笑着回道。 “就算当不了总经理，也没必要辞职啊？油库可是你一手捡起来的啊。”孙毅邹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陈启兵“呵呵，一言难尽，不好意思孙总，事发突然，我也是知道今天，才知道总公司的安排。至于油库还愿不愿意购买《红色》的网络首播权，你们只能等明天早上和冯继业见面商谈了。《红色》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但油库现在的总经理冯继业是星旗国加州大学影视专业的毕业生，他对国产影视作品存在一定偏见。我要说的就这些，再见。”陈启兵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陈总，陈总……”孙毅邹还想再问两句，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一阵盲音。 这样不打招呼就挂断电话的行为，在商场可谓大忌。 但陈启兵对此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可见对方此时的心态已经混乱到了何种地步。 即便是孙毅邹这样冷静的人，遇见这种事儿，心里也感到一阵阵的郁闷。 他没有想到这种节骨眼儿上，油库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这让他感到有点措手不及。 “老孙，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听你在电话里说，油库出什么问题了？”彭怿辰看着孙毅邹一脸沉重的表情，好奇问道。 “彭董，出师不利啊！” 孙毅邹苦笑了一声，将油库的事情给彭怿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总感觉油库这次可能不会购买《红色》的网络首播权了。还好，还有一个艾奇异做后补，希望他们那边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彭怿辰见孙毅邹有点心神不定，安慰道:“没关系，视频网站那么多，只要我们的作品过关，总有人和我们合作。” 孙毅邹点点头，也慢慢释怀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登上飞机，很快就返回了京都。 …… 第二天上午，彭怿辰和孙毅邹如约到了油库公司。 两人在前台的指引下，来到了冯继业的办公室外。 冯继业的助理知道两人到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先引着两人来到办公室外的休息区。 然后满脸歉意地对两人说道：“对不起，冯总正在会见客人，请两位先生稍等一会儿。两位先生，你们要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谢谢！我们就等一会儿吧！”彭怿辰笑着坐到沙发上。 孙毅邹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跟着彭怿辰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 “那行，二位有什么需要的话，请跟我说。”说完那位助理，转身离开了休息区。 彭怿辰和孙毅邹，坐着等冯继业见完客人，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彭怿辰甚至已经用手机看完了京都电影学院的周靖淇，发给他的一份几十万字的数字拍摄技术材料。 这个冯继业还是没有见他们的意思。 彭怿辰收起手机，伸了一个懒腰，笑着打趣孙毅邹道：“看来我们两个人，在人家眼里根本没有存在感，估计已经把我们忘掉了。” 孙毅邹自嘲了一句说道:“忘掉我没什么，连你这个华夏电影界新一代领军人物都能忘掉，看来这位冯总在星旗国上了几年学，一定是把脑袋都学坏掉了。” 孙毅邹的这句调侃还真的是说对了。 冯继业还真的把他们放在心上。这位冯总是自从在加州大学导演系拿到了硕士学位之后，对华夏的影视作品基本都已经无视了。在他心里，像彭怿辰这种华夏知名电影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只有好莱坞的电影人和影视作品，才值得他重视。 彭怿辰和孙毅邹两个人都在星旗国呆了很多年，虽然承认好莱坞的电影工业非常发达，但从来不认为华夏电影就比好莱坞差多少。 反而是这个在星旗国呆了不到6年时间的半吊子，反过来看不起华夏影视作品。 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等到中午十一点，这个冯总还在和其他客人聊天，这个时候他的助理提醒了一下他:“冯总，还有两个约好的客人在等着呢！” 冯继业这才想起来了：“他们还没有走吗?” “是的，他们还在外面的休息区。” “好吧，你把他们两个带来吧!”冯继业站起身把和他聊了一上午的客人送走，然后才和助理吩咐道。 很快，助理将彭怿辰和孙毅邹带进了他的办公室。冯继业内心里没把两人当一回事，不过表面上保持着应有的礼节，一边赔礼道歉让他们久等了，一边吩咐助理倒上茶。 不等彭怿辰和孙毅邹说话，自我感觉良好的冯继业就拿出了一份合同。 “你们那部抗战剧我看了一下，画面还算马马虎虎，剧情一般。但因为我们油库网最近需要大量影视作品，所以勉强可以给你们播出。这是我们购买你们网络版权的合同。”他一边说，一边把合同递到了彭怿辰和孙毅邹手中。 彭怿辰翻看了一下合同内容，差点没气的背过气。 这份合同的内容很简单：不是收购《红色》的网络首播权，而是直接购买完整《红色》的全部网络版权，也就是从此不允许《红色》在其他网站播放了。 而给出的价格是多少呢？ 100万！！ 这就是冯继业给出的条件。 彭怿辰把合同扔在办公桌上，再没有和冯继业废话的意思了。 他是个轻易不会发火的人，但遇到这种情况，心里的怒火也已经压抑不住了。 “冯总是吧？作为辰静电影公司的董事长，我刚刚作出了一个决定。只要你还在油库一天，我们两家公司将不再进行任何形式的合作。再见！”彭怿辰轻描淡写地和冯继业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孙毅邹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原本在休息区等了两个小时心里就有火，现在竟然拿一个如此可笑的合同打发自己。 要知道彭怿辰和他在华夏电影行业都是响当当的重要人物。 辰静电影公司现在在业内的估值最少15亿（加上长安电影制片厂），超过油库公司一倍有余。 和其他公司谈合作的时候，有几个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彭怿辰和孙毅邹。 真不知道这个冯继业是真傻还是装傻，当了一个视频网站公司的总经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孙毅邹虽然心里充满了怒火，但脸上却依然平静，对冯继业说道:“冯总，看来我们没什么合作的可能了。希望以后你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后悔。再见！” 冯继业不以为意，说道:“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后悔才对，再见，恕不远送！” 当彭怿辰孙毅邹离开办公室之后，冯继业嘀咕了一句“不识抬举”，之后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在他心里，自己背后有四十大盗这样的网络巨头支持，华夏这些电影公司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关心怎么样从好莱坞引进更多的影视作品，让油库快速发展壮大起来。 再说，彭怿辰和孙毅邹离开了优酷公司，开着车向辰静公司开去。 在车子上，孙毅邹对彭怿辰道歉，说道:“彭董，对不起。油库一直是我负责联系的，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 彭怿辰心里也火，但是他心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轻松地笑道:“你有什么错？谁也想不到四十大盗会派这种人担任油库的总经理。我看油库华夏第一视频网站的名头要到头了。” 孙毅邹点点头，忍不住问道：“虽然这个冯继业非常让人讨厌，但他的想法也不能说完全错误。当前好莱坞的影视作品却是在华夏很有市场。在传统电影、电视剧市场，因为国家有相关政策限制，没办法大规模引进好莱坞影视剧。但视频网站完全可以避开这些政策限制，大量引进好莱坞影视剧吸引华夏观众。彭董怎么这么确定他这种做法会导致油库衰落。” 彭怿辰笑了笑，国内视频网站大量引进国外影视剧的做法，在他前世很多视频网站都曾经尝试过。 最后，完全依靠引进国外作品的视频网站，没有一个取得成功的。 而那些大力发展属于华夏的影视作品，甚至最后自己投资拍摄各种作品和节目的视频网站，都笑到了最后。 事实证明，只有大量扎根于国内的文化影音作品，才是一个视频网站能够长久获得观众认可的根基。 好莱坞的影视剧虽然一时看起来火热，但绝不可能成为华夏影视市场主流。 彭怿辰将自己的这一番分析说给孙毅邹，让这个自认为对华夏影视市场是否了解的孙毅邹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