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围攻开封
刘韚和张叔夜将高卫拉到了后面的大营中，关好了门，劈头就问道：“高卫这些东西你们有多少？赶紧都给我搬到城楼上！” 高卫知道他们会这么问，将身后的张择端拉了出来，道：“二位大人，这是火药署的功劳，还是让张大人来给大家介绍吧！” 张择端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了二位大人休要埋怨。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上城楼了！ 一是这些东西并不好制作，二是我们的时间有限，第三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制作焰火。只能挤出一点时间制作火器，所以在短短2年，制作出这些已经是我们的最大能力了？” “你们这是本末倒置！火药署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去造那些焰火？这不是不务正业？”刘韚咬着牙已经不住地埋怨着起来。 高卫叹了一口气道：“刘大人说的有理，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就是这样，这些火药还是我们偷偷地积攒下来偷偷地制造的。也就是宋金开战，我们才有了机会加大了生产的力度。 可是战端一开，原料又供应不上，加上这么长的时间消耗，所剩真的不多了。” 刘韐和张叔夜一声长叹，国家的事情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算了，这次也让金人知道了咱们的厉害！范琼给压下去的气势也提了上来，这就是天大的胜利，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苛求的呢？” 刘韐也是不住地叹气，最终还是无奈的应承下来。 完颜宗望看着开封的城头，心潮起伏。宋人的火器进步太快了，虽然这次火器的威力没有提升，可是花样繁多，震撼力更是惊人。看看手下的金兵一个个胆战心惊，那些渤海人更是面无人色；至于那些投降的宋兵，还以为是天罚降临，一个个都开始求神保佑了。 “二哥！你没事吧？”金兀术来到了完颜宗望的面前，轻轻的问了一句。 “斡啜，今天宋人的火器你也看到，感觉如何？” “二哥。”金兀术有些为难的道：“真没有想到宋人会有这种利器，有了他们我们，大金国勇士仗以纵横天下的勇武还有什么用呢？” 看到金兀术有些士气低落，完颜宗望突然哈哈大笑道：“斡啜，你说错了。你派人统计过今天攻城的伤亡吗？” 金兀术一愣道：“二哥，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 “斡啜，你是一军的统帅，以后可一定要注意了，千万不要用自己的直观感受去判断胜负。这次战斗咱们死在宋军炮火下的不到一千人，而那些冲出城的宋兵大战后也杀死了咱们大约一千人。 这说明什么？宋军的大炮不一定比军队杀得人多！而且我实地看了一下，他们的炮弹爆炸范围有限。落在人群中就杀的人多，落在人少的地方，就造不成多大的杀伤。 咱们今天是列阵冲锋，所以让他们站了一部分的便宜，如果咱么以后分散了冲锋，他们的攻击效果就更加的有限了。 还有那些尸体我也看了，除了被直接命中的倒霉鬼，大部分人都是被铁片刺伤的。而且这些人的伤口大部分在上半身。这说明什么？ 只要宋人一开炮，就让我们的人赶紧爬下，我想他根本就炸不死咱们多少人。” “二哥！你说的是真的？”金兀术有些兴奋。 “不错，斡啜，以后要沉下心来，好好的观察，好好的看看！二哥这个身体已经不行了，以后咱们阿骨打这一脉都靠着你呢？” “二哥不要说了，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算了，我的情况我知道。高宠那一枪的确是伤到了我的根本，我现在也就是勉力支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倒下。” “高宠！又是这个家伙，我绝对饶不了他！” “不要被自己的怒火蒙蔽了眼睛，要正视自己的敌人。这个高宠不是个简单的人。听说这些火器也是他在做火药署署令的时候改进的，咱们这几次攻宋也吃了他不少的亏；也就是大宋的官家昏庸，才让咱们有了这个机会。” “二个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的记在心上。高宠在厉害有什么用，只要是咱们拿下了大宋的官家，他还不是要乖乖的听令。” 完颜宗望哈哈笑道：“不错，这些大宋人抱着忠君的心思不放，只要抓住了大宋的官家，就不怕他们不就范。” “二哥，是不是把防御火炮的方法也通知一下粘罕？” “哼！”完颜宗望的眼睛寒光一闪道：“粘罕和大哥还不一样，大哥是庶长子，他却只是父亲的义子，跟咱们并不是一条心。他是完颜吴乞买的走狗，这些人抢了咱们阿骨打的一脉的皇位，干什么要去通知他？斡啜，记住了，大金的皇位是咱们阿骨打家的，你一定要把它夺回来。” 金兀术牙齿咬得咯咯响道：“是！二哥放心！皇位一定会回到咱们阿骨打家的手上。” 第二天完颜宗望去见了完颜宗翰，两人表面很是平和，商谈的也很是愉快，然后二人约定从明天开始不分昼夜，不停的对着开封展开攻击。 不过开封城身为北宋都城，汴梁的城墙太高，太厚了，根本难以攻克。就连一向是善于攻城的完颜粘罕也是头疼不已，围困太原时，他可以实行锁城之法，可是围攻汴梁根本无力施展锁城之法。汴梁太大了，根本不是辽国的五京，太原之流的小城可比。 辽国的五京、太原之流，与汴梁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汴梁地处黄淮之间，控引汴河、惠民河、广济河和金水河，具有便于漕运的优越条件，在宋朝定为首都后，遂成为全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北宋的东京城，在唐汴州城及后周东京开封府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和扩建。共有外城、内城及皇城三重。 开封的外城又称“新城”或“罗城”，为周显德三年所筑，城周长四十八里多。 宋真宗赵恒、宋神宗赵顼重修，宋徽宗政和六年更展筑城垣南部，周围五十里一百六十五步，呈菱形，南北长而东西略窄。 外城辟十二门，又以汴渠、惠民、金水、广济四河贯串全城，另设九个水门。外有城壕名护龙河，阔十余丈。濠内外皆植杨柳，粉墙朱户，禁人往来。 外城每百步设马面、战棚、密置女头，旦暮修整，望之耸然。城里牙道，各植榆柳成荫。每二百步置一防城库，贮守御之器。有广固兵士二十指挥，每日修造泥饰。可见其建筑完善和防御的严密。 开封还有内城又名“里城”或“旧城”，其始筑年代不详，唐德宗时宣武军节度使李勉重建，周世宗曾加营缮。内城位于外城中央，略偏西北。周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约当今的开封城。计辟朱雀、望春、宜秋、景龙等十门。 还有皇城即“大内”，又名“宫城”。原为唐代宣武军节度使署，后梁都汴时改为建昌宫，后晋改为大宁宫。宋太祖建隆三年又增广皇城东北隅，皇城东西宽1050米，南北长1090米（合周七里余）。辟乾元、拱宸等六门。 皇城内宫阙大都依西京洛阳建制，总计约四十余所，分作不同用途，如常朝则文德殿，圣寿赐宴则紫宸殿，试进士则崇政殿等等，规模极为雄伟壮丽。 东京城内有四条宽阔笔直的大道，称作“御路”，作十字形相交，分别通向外城的南薰等四正门道旁有人行道、水沟及绿化地。 从大道又分出若干纵横交错的道路，多呈直角相交，将城区划分成若干方格形称作“坊”的居民区商市则设于内城宣德门至州桥以东的潘楼街土市子及相国寺一带。以后随着城市商业的发达，坊与市的界限被突破，商店多沿街设立，城东南汴河东水门沿岸的市区，竟延伸至七八里以外。 刘韐和张叔夜坐镇城头，城中也招募了不少的军队，加上有火器助阵，大家的士气高昂。 若是金人一味的强攻汴梁，即便是十几万金军精锐全部死光了，也未必能攻下汴梁城。 不过汴梁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口太多了，巨大的粮食压力，在和平年代，靠着汴河的转运，还不是太困难；一旦到了战争时期，被掐断了汴河，断绝了外来的粮草，汴梁就会出现饥荒。 这一场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城上虽然出现了几次险情不过却都是有惊无险的应对了过去。 不过这个时候开封开始缺粮，不要说平民百姓，就是达官贵人家都开始控制饮食，那些招募的将士们更是每天以稀粥度日，军队也是抱怨连天，让刘韐和张叔夜一筹莫展。 这个情况在开封城内引起了一阵的慌乱，投降派更是四处出击，宣扬悲观的论调：开封城内百万之众，如果金人这么围困下去，不过几个月就是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