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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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向陈默的目光，似乎略有惊讶，以及不解。 示意从仪器中走出的陈默，站在自己身后。 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陈默的天灾属性实在有些怪异。 首先从他的石肤天赋上不难看出。 这个名为旅者的小家伙，是一位趋于体质方向进化发展的天灾者，他的14点体质属性，也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但他的速度和力量基础属性，也实在太差劲了，尤其是速度属性，竟然只有区区6点。 他的基础技能更是一塌糊度，甚至可以用废物来形容了。 不但只掌握了三项基础技能，等级也低的可怜，如果不是从未有人教导，那只有一个解释了，这是一个劣等战士，早就该被淘汰的废物，不知道为什么活到了现在。 然而诡异的是这個人的精神力，竟然达到了惊人的23点。 虽说精神力和智慧并没有直接关系，高额精神力并不代表更高的智慧，但愚蠢的人肯定不会有高额精神力，而他拥有如此高的精神力数值，绝对不可能是蠢货所能达到。 不仅是女人感到奇怪，大门前等候的饿死鬼们，也同样露出疑惑。 “23点精神力？” 要知道成年天灾者的基础属性，在没有特殊天赋和特殊培养的情况下，平均都是10点左右，15点以上就可以算得上是优秀了。 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被遗弃？ 更何况他还拥有石肤天赋。 灾难世界拥有天赋的成年天灾者，大约占三分之一左右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是说每三个灾难世界出生的婴儿就有一个天赋凛然，而是一百个婴儿也许只有三个活下来，并且其中一个具有天赋而已。 但好在此类女性天灾者，因为生育福利，几乎不会外出执行任务，无需担心受伤医疗降低寿命，因此可以不断生育，再加上灾难世界另类补充人口方式，才不会出现人口不断下跌的情况。 天灾者根据自身天赋不断进化，一般都能够表现出越来越强劲的实力。 “也许是个孤儿吧。” 人群中有人猜测道。 孤儿和被遗弃者不同。 两者虽然都是丧失了亲属抚育，不得不在完全成年之前进入灾难学院，但被遗弃者代表了被亲属抛弃，被认定是不值得培养的劣等战士，孤儿则是亲属在养育过程中死亡，因此其中不免会出现一些资质优异的潜力股。 “奇怪。” 女人心底喃喃后，便继续站在众身前眺望向远方，等候下一个启蒙饿死鬼的到来。 “您好，请问……能给我一些吃的吗？” 身旁虚弱的声音，让她不由转头看来。 正是这个刚刚才建立饿死鬼档案，植入光脑数据芯片的小家伙，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虚弱得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若是平时的时候，她当然会选择无视。 但刚刚对其完成数据化检测，正对他的情况感到好奇，产生了一丝兴趣的女人稍稍犹豫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灰蒙蒙虚无区域，只见她抬手向前方虚无一抓，竟然从中取出了一袋精致的饼干，递给了陈默。 这是她上午吃剩下的高级零食，本来打算下午的时候偷嘴，现在却便宜了这个小家伙。 储物空间并不能长期存放食物，即使这种灾难世界有机物合成器制作的高级食品，最多也只能存放两天时间而已。 陈默对此并不奇怪。 石头的母亲也有拥有这种能力，这也是每个天灾者的基础能力之一，完整名称为天灾侵蚀储物空间，天灾者惯称为储物空间。 “谢谢！” 陈默打开包装袋的手有些颤抖，他甚至看到了上面的广告。 “牛奶泡一泡，生活真奇妙，幸福之家膨化饼干。” 随着食物进入口腔，唇齿间的咀嚼声传入大脑，他顿时被这股前所未有过的幸福感淹没。 感受着口腔里的甜美汁液，富含高热量的营养物渐渐流入喉咙深处，多巴胺就像溃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的大量分泌。 这一刻，他的身体似乎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都在欢呼雀跃。 他从未想过，一袋小小的饼干，竟然会有这样的魔力，会让自己如此幸福，如此的满足，他情不自禁开始吃掉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你好。” 陈默身边传来了个男孩声音。 正在享受美味的陈默转头看去，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衣服同样破破烂烂，头发也有些打卷，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看向陈默手中饼干似乎十分羡慕，但很快就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朝着陈默人畜无害咧嘴一笑。 “我叫木炭。” 他主动自我介绍道。 “我叫旅者。” 陈默的平静回应，让木炭看起起来很高兴。 这里陈默不得不心底吐槽一下灾难世界的名字问题。 似乎是因为本身并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所接触的世界又繁多冗杂，导致天灾者们的名字也都五花八门，根据石头的记忆，有的天灾者名字和他一样，是以某种物品为名，也有的天灾者是类似天启者、旅者这样的称号，更有趋向于日语、中文、欧美化的符号名字，这主要取决于他们母亲经历的任务世界。 木炭开门见山道：“你是孤儿吧？” “嗯。” “我果然没猜错！毕竟是精神力特长者，精神力高达23点的存在，像你这么优秀的饿死鬼，怎么可能会被遗弃！” 紧接着他又叹息道：“只是看你的样子，还没有真正成年，完全开发出全部潜力吧？可惜了，如果你能够再成长一段时间过来的话，挑战一百天后的饿死鬼试炼，应该会更有把握。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我们能够团结一起的话，也能相互弥补！” 对方口中的饿死鬼试炼，陈默从石头的记忆中稍稍有所了解。 这是石头母亲一直恐吓他的灾难学院任务，本想以此激发石头的潜力，发奋图强，却没想到反而成了他的梦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际起来。 在木炭的提醒下，陈默惊异发现，自己后颈在被植入光脑芯片后，之前光幕上出现的身体机能数据竟然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够随时在眼中展现。 自己的23点精神力的数据，对比于速度、力量，是如此醒目，陈默可以肯定，精神力属性值绝对不是石头的身体机能数据。 这很可能是自己作为穿越者，带来的灵魂数据！ 这…… “感谢党的九年义务培养，感谢国家的高考制度，感谢学校的应试教育，感谢自己十几年来勤学苦读、不懈努力！” 陈默愣了许久后，在心里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回忆着小学、初中、高中的勤学苦读，每天都要在试卷题海中挑灯鏖战，尤其是高中全日制封闭学校这两年多来，每天晚上十一点半睡觉，早上五点半起床的地狱生活。 现在看来，一切付出总会有回报！ 另一边。 木炭则开始介绍起了在场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我们接下来一百天的饿死鬼启蒙导师了，灾难学院里永远只有一百个班级，对应一百位导师，每个导师负责一个班级，学员一百天后开始饿死鬼试炼，导师也将周而复始建立新的饿死鬼班级。” 女导师身后的人群，除了陈默和木炭外，此时共有十人。 这十人又分成了三个小团体。 木炭先是指向其中五人。 相较于其他人的狼狈，这五人都衣着得体，相互之间交际从容，一副夸夸其谈的样子，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这五人都是成年饿死鬼，不但基础属性、基础技能较高，还都掌握了战斗技能，是我们这些人中实力最强的，也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可能度过饿死鬼试炼的，千万不要招惹得罪他们。” 所谓成年饿死鬼，不难理解，是指那些身体已经完全发育，基础潜力已经得到完全开发，自然成长很难再有提升的人。 至于所谓的饿死鬼称呼，是灾难世界的一种等级制度称呼，可以看作是启蒙天灾者，或者说0级天灾者。 紧接着，木炭又指向另外三人，两男一女。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这三人便不约而同瞪了过来。 其中一人冷冷道：“看什么看！” “呃，哈哈，抱歉。” 木炭道歉后低声道：“这三人是深渊饿死鬼，据说深渊下面有无数蠕虫，它们相互吞噬成长为人形，深渊饿死鬼性情往往十分凶狠，基础属性和基础技能也都接近成年饿死鬼，差别是拥有天赋者寥寥无几，并且一般不会掌握战斗技能。” 陈默对于木炭的介绍颇为无语，关于深渊的事，他从石头的记忆中倒是了解一些，因为石头的母亲便是来自某个深渊，只能说是一个被灾难世界污染的世界而已，什么蠕虫相互吞噬纯属本土天灾者无知的歧视。 最后还剩两人，和陈默一样衣衫褴褛，木炭悻悻一笑。 “杜方岩，杜青青，兄妹两个，都是被遗弃者。” 对两人如此熟悉，木炭显然早已和这对兄妹两人交谈联系过。 两兄妹在注意到陈默、木炭看来后，勉强抬头笑了一下，缓步向两人走过来，动作似乎有些扭捏羞涩。 “我是杜方岩。” “我……我是杜青青。” 女孩低着头，声音很小，陈默近距离审视她之后，实在有些无语，她这个年纪自己没穿越过来前也许还在上初中呢。 “伱们好，我是旅者。” 三人自我介绍后，算是相互认识了。 看得出来，这对兄妹的哥哥有些怯弱，并想要极力掩饰，妹妹虽然长得很乖巧，但很害羞，和当初的石头很像。 这种性格在弱肉强食的灾难世界，绝对是食物链底层，所谓的劣等战士，首先被淘汰的对象。 “又来了一个学员。” 经过木炭的提醒，陈默、杜方岩、杜青青转头望去，一个虚弱的女孩，正摇摇晃晃走来。 她白色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沾满了沙灰，身子看起来也非常虚弱，唯有面庞仍保持着清洁，衣服下面的皮肤像雪一样洁白。 她紧咬着牙齿，一步一步坚持着走到女导师身前，随后在女导师示意下，进入到了身体机能数据化仪器中。 嗡。 光幕浮现，在仪器外的众人也能清晰看到。 名字：寒雪。 等级：饿死鬼。 天赋：无。 气血：80。 防御：1。 速度：15。 力量：10。 体质：8。 精神：11。 能量：13。 基础步法：lv4。 基础跳跃：lv2。 基础身法：lv3。 基础刺杀：lv4。 基础劈砍：lv3。 基础格挡：lv1。 装备：无。 技能：无。 “哇！” 木炭看到光幕属性后，不仅惊呼了一声，欣喜道：“又来一个孤儿，基础属性和基础技能都还不错，我去联系一下！” 之所以判断她是孤儿，原因很简单。 首先她的基础属性和基础技能情况都还可以，这种程度的饿死鬼，一般并不会被遗弃。 其次她并没有被高级天灾者送来，一路走来如此狼狈，亲人显然已经不在，只能自力更生来此了。 当这个名为寒雪的女孩从仪器中走出后，一瘸一拐缓步向这边走来，木炭主动迎了过去，两人开始搭话。 他显然是将陈默刚刚听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陈默将自己的属性和这个女孩稍稍对比。 就基础属性而言，陈默无疑是相当优秀，作为穿越者，他的精神力属性可谓是相当突出，但基础技能却糟糕的一塌糊涂。 仅只掌握了三项基础技能，等级也都低得可怜。 当初石头的母亲也正是因为他基础技能实在太糟糕，才将他狠心抛弃，让他成为了被遗弃者。 片刻后，木炭便带着女孩，来到三人面前。 “你们好，我是寒雪。” 她主动自我介绍，声音很高冷，就像她的名字冷清。 虽然她虚弱得几乎快要倒下，却仍然坚持着自己的高傲，陈默看出了她性格中的倔强不屈，接下来陈默、杜方岩、杜青青也都进行了自我介绍，五人算是初步相互认识。 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傍晚。 灾难世界虽然没有日月星辰，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白天黑夜，但昏暗的天空却也有明暗变化，也会有昼夜温差。 就在众人以为接下来一百天，这个班级将由眼前的十三人组成时，一只彩色巨鸟从天而降，狂风让这群等候的学员纷纷扶住了墙壁，待巨鸟收起双翼后，一名戴着面具的高等天灾者领着一名衣着华丽男孩，从巨鸟背上一跃而下。 男孩一尘不染，环伺众人，颇有一种王者归来压迫感。 面具男人将他领到女导师身前，稍稍接触后，便按照女导师指示，进入到了那台身体机能数据化仪器中。 嗡！ 仪器上浮现了一道光幕。 名字：雷吾。 等级：饿死鬼。 天赋：雷霆麻痹。 气血：120。 防御：3。 速度：14。 力量：10。 体质：12。 精神：18。 能量：16。 基础步法：lv6。 基础跳跃：lv4。 基础身法：lv3。 基础格挡：lv2。 基础感知：lv3。 基础锁定：lv5。 基础射击：lv2。 基础元素：lv11。 装备：无。 技能一：雷光弹。 技能二：雷电术。 技能三：双雷爆。 不只是木炭，就连一直抱团的五个成年饿死鬼，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基础属性和基础技能数据，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无疑属于饿死鬼精英中的精英。 “现在你有了天灾身份档案，这些贡献积分，将作为你学院时期的日常开销，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面具男人向雷吾交代了一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骑乘巨鸟远去。 直到这个名叫雷吾的男孩，站在众人面前好一会儿后，木炭才回过神。 不过这一次，他识趣的没有主动上前搭讪，雷吾似乎也并没有要和众人交谈的意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咕嘟。 木炭咽了口口水道：“这肯定是某个天灾领主的后裔。” 根据石头的记忆，陈默知道，所谓天灾领主，乃是四级天灾者，灾难世界真正意义上的高等天灾者，这种强大的天灾者一般已经很少在聚集地现身，其建立的家族往往也是未来天灾聚集地的雏形，只看其能否再进一步，晋升为传说中的天灾君主了。 天灾领主一般都掌握了血脉真身之力，因此其后裔除了能够继承优质的血统，获得更好的基础属性成长外，在成长过程中还会受到家族精心培育，基础技能等级根本不是普通饿死鬼所能相提并论。 至于战斗技能，学习的前提乃是基础属性和基础技能等级足够，在拥有基础属性和基础技能等级的前提下，才能够进一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