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我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
诗词唱和搬起石头来砸到了自己的脚上,这让范思远感到很愤慨,他本想趁机打压冬落,再借势养望的,没曾想反而成就了对方的诗名。 不用想就知道,随着今晚宴会上发生的事传出去,那首诗连同冬落之名在陈国境内必将广为传唱。而他,间接促成了这首千古名诗的诞生,想来嘲讽应当是不少的了。 范思远正坐在矮几后思量对策,想着怎样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突然听到冬落说要再指教指教一下他围棋一道,不由的心思急转。 或许先前诗词上丢的脸面可以从这围棋上赚回来。 范思远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范增,得到其肯定的目光之后,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王爷有此雅兴,那下官自然也不能扫了王爷的兴,只是这奕棋,讲究的就是一个棋逢对手,下官棋力浅薄,恐难让王爷尽兴,故下官特为王爷引荐一人,定能让王爷尽兴,想必以王爷这随口一吐便是千古名句的胸襟气魄,应当不会介怀吧! 冬落面色微醺道:不会不会,本王有的是胸襟气魄,你引荐谁来本王都不会介怀的。 范思远露出一股阴谋得逞的微笑,诗词唱和他输了,那是技不如人,没办法。可这纵横经纬,这陈国还是有一二经于此道的人,恰巧这些人都与太傅府有不浅的交情。 奕棋,讲究的是神仙手,无理手,谋篇布局,放长线钓大鱼。他因个人心性之故,看事太过于粗浅,不善奕棋,可太傅府在这陈国六十余年经营,帐下有的是善棋之人。 范思远指着外院江湖人中一位白首老者沉声道:王爷,此人名叫赵喧和,一生奕棋无数,从无败迹,王爷瞧瞧可合你心意?若是王爷觉得他棋力过强,那下官还可以为王爷再引荐一两个棋力稍弱之人。 范思远这话看似在替冬落着想,想为他换两个棋力稍弱的,可如此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实则是封死了冬落所有的退路。 你先前不是说你在围棋一道上有造诣吗?不是夸下海口说引荐谁你都不会介怀的,我现在到是要看看你会不会介怀,若是介怀了,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范思远用心,昭然若揭。 冬落眼晴也不眨一下道:不用换了,就他了。本王棋力高绝,这对奕之人棋力越强,你从中所能学到的也越多。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为本王着想,本王自然也得为你想想。 赵暄和这人冬落知道,在来赴宴之前,冬落便让死神殿去打探过今晚所有要来参与此次宴会的人。 赵暄和是一名山上神仙,一生酷爱下棋,奕棋成痴,下遍陈国而无一敌手,现如今是太傅府的一名供奉,有大陈国手之称。 冬落在看他的资料时还问过雪念慈有把握下赢他吗?当时正在看赵暄和往日名局棋谱的雪念慈头也没抬的说道:三十手内,他必败无疑。 雪念慈解释说他说的三十手内,是说到了三十手,熟悉双方棋路之后,赵暄和就能看出他要输了。 当时看着棋谱脑阔就疼的冬落朝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不,应该是鸿沟吧! 冬落扶着矮几站起身来,带着些醉意说道:喝酒嘛!图的就是一个乐呵!本王今日高兴,奕棋之前,再拿出一什么,谁来下不是一样呢! 当事人都没说话呢! 范思远笑道:换他也行,不过我要加注。 雪念慈他打探过,一个钻书里的书呆子小跟班,从来没听过他与别人下过棋。 若是冬落的话,有前车之鉴,他还得提防提防,可对于雪念慈他还是很放心的,再加上刚才种种动作,他就更放心了。 就算是会下多半也不精通。 冬落想了想,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他要加注的要求。 于是又 有人陆续加注改注,最终押赵暄和胜的比雪念慈的要多出五十万中品灵石。 冬落趴坐在矮几上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一棵棵大韭菜,不,一个个山上神仙。 冬落伏桌而眠,内心窃喜,我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 双方猜先之后,雪念慈的先手。 面色拘谨的雪念慈捻着一颗黑棋思索了好一阵之后,在万众期待的的目光中,啪的一声,落子天元。 满宴皆寂,与高手对奕,先手落子天元,那可是大忌,稍有不慎,黑子损失了一手棋浪费了先机不说,只要白棋规避一二,天元一子接下来便无大用了。 落子天元,也只有那些棋力高绝所谋甚大之人才敢有此下法,也不知道该说雪念慈人傻,还是棋力强。 不过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应该是人傻。 观棋不语,围观之人虽然好奇,可却没人说话。 雪念慈落子天元后,便开始在边角下一些定式定手,可依旧改变不了落子天元带来的颓势,于是乎在赵暄和的穷追猛打下开始节节败退。 棋上局势错综复杂,白棋来势汹汹,黑棋一退再退,好在黑棋定手定式非常之多,可攻可守,也不至于落后太多。 随着渐入佳境,雪念慈急得满头大汗,看着像是也不知道下一子该落到哪一样? 赵暄和下的心惊胆战,几次他以为自己要赢了,可对方随手一子便改变了他的布局,而且依旧是挑不出毛病的定式,好似按那定式来,那子就该落在那一样。 好几次他以为对方要赢时,可对方又按其它定式走到棋盘其它地方去了,让他有喘息之机。 一些明眼人也看出来了,雪念慈下棋从始至终用的都是传统定式,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神仙手,可局势却貌似还压赵暄和子了。这是什么情况? 一百五十手后,赵暄和以半子之差,投子认输。 雪念慈如释重负,惊喜的说道:王爷,我真的赢了。 趴在桌上装睡的冬落喃喃道:现在信了吧!就按本王教你的下,肯定能赢。不过,你有几个定式用的还不够好,还得多练练,可以省十余手。 雪念慈陷入了深思之中,应当是去脑海中复盘了。 满坐哗然。 难不成这人的棋道真的是王爷教的不成? 想来应该是,不然也不用光用那些死记硬背定式定手了。 很多人都信了,冬落棋力很强,包括赵暄和,赵暄和看冬落的眼神变得有些敬佩起来。 能保持冷静的可能就王惜凤了,王惜凤抱着双手,冷冷的看着冬落二人,装,我就看着你们装。 冬落挣扎着起身,范大人,可够学?不够的话,本王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要不再与赵国手奕上一局,让你学学? 范思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自找苦吃了。 冬落轻出了一口气。 王惜凤又开始行动了起来。 冬落再次说道:那这样吧!范大人,书画一道本王也是颇为精通,要不本王也教教你。 范思远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场间气氛至此不免有些尴尬,之前随范增同来,坐在范思远左下方那位将领突然豪迈一笑道:王爷,俺叫王铁山,是个粗人,实在是听不懂看不懂琴棋书画这穷酸文人的玩意。王爷可不能厚此薄彼,光指教范大人,也指教指教一下俺们这些粗人吧! 王铁山声如洪钟,一时间不少将领跟着起哄,想求王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