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不瞑目
鱼人头领那张丑陋的脸近在眼前。 杜灿全力一击，匕首狠狠捅穿了它的脖子，在阵阵惨叫中，生生将鱼人头领的脑袋割了下来。 再转身，那些正在围攻李林的鱼人瞬间全部停了下来，但紧接着，它们便更加疯狂的向李林发动了攻击。 杜灿眼神化为一片冰冷，冲了过去。 几分钟后，地面上又多了几具鱼人的尸体，战斗结束。 鲜血淋淋的李林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笑容道。 “守护者，会永远站在少主的身后！”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那年，杜灿六岁，那一天，他哭了整整一天，因为他失去了他人生第一个朋友。 杜灿面色依然平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李林的脸，而是整整78张脸。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是他第78次说出这句话。 李林摇摇头：“守护者永远不会死！” 杜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 “不要！”李林虚弱的挣扎着。 杜灿拧开瓶盖，掐开李林的嘴，将里面唯一的一颗药丸倒了进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杜灿的语气坚定无比。 吞下药丸的李林，两行泪水流了出来，作为守护者，他怎么会不明白这颗药丸的重要性，这是杜灿唯一的保命药。 而他的性命，不值这颗药的万分之一。 杜灿向不远处的刘江招了招手：“你过来，照顾好他！” 刘江听话的跑来，急忙点头道：“是的，大哥！” 此时的刘江对杜灿简直佩服的五体投体，他完全被刚才杜灿暴走的模样给留下了心理压力，没看那凶残无比的鱼人都被吓跑了吗，在这样的猛人手下他老实当个小弟也不亏。 当他看到杜文森向漆黑的树林走去时，心中只是暗暗想到。 “可怜的鱼人，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惹我们，这下好了，你们要被变态赶尽杀绝了吧！” 杜灿并没有去鱼人营地，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后，便便向着一个方向追去。 在离杜灿几十米外的树林中，那个叫张阳的老头正在慢慢的走着，他满脸不甘的骂道：“该死！那家伙难道不是人吗，足足13只怪物，竟然被他杀了大半，幸好我并没有露面，他应该是不会猜到这些怪物其实是我引来的，等明天我再找个借口回去好了。” “可是我知道了！”一个声音响起。 老头不敢相信的回过头，看到月亮下杜灿那张冷漠的脸，顿时不由自主的喊道。 “我，我，不是我！” 杜灿摇摇头：“我不是来杀你的！” 老头一脸不信。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引诱鱼人过来害我们！”杜灿认真问道。 “为什么？”老头想到了杜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吼了出来。 “你们凭什么让我一个老人家去这危险的小岛上为你们找食物？” “你们凭什么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我这个老人！” “凭什么全世界都要嫌弃我是个老人！” “。” 看着喋喋不休的老头，杜灿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老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完全没想到，杜灿竟然真的不杀他就这样走了。 而随着杜灿的身影消失，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出现在四周，他脸上不顿时露出了惊恐，也终于明白杜灿为什么不杀他了。 躺在沙滩上的杜灿听着树林中传来的惨叫声，喃喃道：“灵长类生物真的会很记仇。”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小岛上响起有节奏感的“咚咚”声音。 半夜才睡好的刘江被惊醒，眼带血丝的他来到声音处，看到杜灿正在用匕首砍树，而且身边已经放了好几根的树干。 “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搭建木屋？”刘江动手帮忙道。 杜灿抱住大腿树的树干，手臂上的肌肉一条条鼓起，只听“咔嚓”一声，整颗树被他给板断。 “建木筏离开这里！” 刘江心中一紧，整颗树干上虽然已经被砍出了一个大缺口，但仅凭一人之力想要弄断就连他也绝对办不到，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力气，难怪昨晚可以屠杀鱼人。 他吞了吞口水，继续问道：“离开？我们不是干掉了鱼人，为什么还要离开，而且李林他身上有伤，要走也得他等伤好了再走啊。” 杜灿看了刘江一眼，继续寻找下一颗树，没有再回答也没有命令刘江来帮忙。 一上午时间，杜灿便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木筏。 当杜灿将木筏推进水中时，刘江终于忍不住再问道：“老大，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杜灿一用力，将木筏送入水中道：“你不愿意离开，可以留下！” 不知为何，刘江感觉自己似乎从杜灿这声音之中，听到了一种怜悯的语气，可这种感觉在转眼就被他扔到了脑后。 杜灿竟然不逼他离开，愿意让他留下，这简直太好。 现在这座岛上有食物有水，鱼人威胁也在昨晚被解决，他是脑子坏了才会坐这种就算是湍急一点的河流中都有可能翻的木筏去大海中玩漂流。 在他看来，杜灿的这种行为就是作死！ “那我留下来处理那些肉类，万一你们在海上遇到风浪，也还是可以回来的。”刘江讨好道。 就在这时，李林扛着一块肉，跟一个装满水的鱼人皮袋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他将东西扔到木筏上，张开双手给了刘江一个拥抱，并在耳边轻声道：“那真是抱歉了！” 刘江没明白李林为什么要跟他说抱歉，但突然腰间一阵剧痛，接着腹内仿佛被一根棍子在用力搅拌了一下。 “啊！”一声惨叫，刘江倒在了沙滩上，他看到一根鱼人骨头已经刺穿了他的腰部。 “为，为什么？”双脸发白的刘江，强忍着痛苦不甘心的问道。 他自问他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一丁点要害杜灿跟李林的意思，对于李林昨晚他也照顾得很好。 李林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说道。 “守护者守则：知晓少主身份者，必杀！” “如果你愿意跟随少主，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你拒绝了少主，少主是个很善心的人不愿意亲手杀你，这种事当然由守护者来完成。” 刘江眼中是浓浓的不甘，他根本没有想知道杜灿的身份，如果李林能够早点跟他说这些，他也绝对会死心塌地的跟随杜灿，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带着一股怒火，刘江瞪着双眼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在他的注视下，木筏载着两人离小岛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天边。 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