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怪的丹炉，不好！佛门的丹炉，好！我爱佛门！
东胜神州。 通灵石猴发现隐藏地图：水帘洞。 通灵石猴获得新称号：美猴王。 日常： 吃、喝、玩、乐。 …… 西牛贺洲。 雾雨山。 六耳猕猴三个月啦！ 在两个月到三个月的过程中，他学习了一门外语，将《般若心经》系统性地学了一遍。 性命本不相离，道释本无二致。 正如前面所言，这个世界最核心的修炼方式，是金丹之道，性命兼修。 道教如此，佛教其实亦如此。 道教就叫“金丹”，佛教则叫“牟尼”，炼金丹，采牟尼，都是修炼金丹大道，是为最上乘法。 因此黄尚以妖之身，外修大明咒，内修丹道，精进极为迅速。 最为直观的体现，就是之前服用的那些丹药，本以为药性完全化开，但其实并没有。 黄尚用大明咒观彻内外，二次化开里面的药性，将之完全吸收，又平增了七八年的道行。 三个月的宝宝，有了近二十年的道行。 总算赶上主角的平均水平了。 不过接下来，也陷入了瓶颈期。 因为之前，黄尚已经将九尾山附近的宝财搜刮一空，最好的丹药都自己服用了。 而地涌占据的地盘虽然比他大，但麾下的药材也还是那个档次。 讲白了，再窝在小地方，只能日积月累，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突飞猛进。 即便是在元气无比浓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世界，外物资源还是极为重要。 “接下来，该去人类世界看看了！” 新手村升到二十年道行，也是时候离开了，黄尚微微闭上眼睛，刚刚准备听一听千里之外的乌鸡国，一股香风扑来，地涌小妹喜滋滋的声音响起：“大哥，我练成大明咒了！” 天可怜见，她得到这本经书数十载，将梵文琢磨会，成了外教，结果反倒是佛门咒法没有领悟。 妖族的学习能力终究不如人类，再加上没有师门长辈教导，也难怪走了那么多弯路。 即便如此，地涌也靠着参悟梵文，道行比普通妖族要深厚，在附近山脉得了名声，矮个子里面拔了尖。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黄尚反过来教她时，理明一窍通千窍，终于也入了门。 黄尚睁开眼睛，看向这位二妹，发现她的气质都有了变化，娇媚的仪容之间隐隐露出端庄之色，有了几分宝相庄严的女菩萨意思，再加上纱巾半遮，身材玲珑有致，诱惑力倒是直线上升。 他正好问道：“这本《波若心经》，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如果是之前询问，地涌肯定不会回答，那是她最大的机缘，但现在双方的关系是真的互相成就，她毫不迟疑地道：“在乌鸡国宝林寺的禅堂中所得。” “不愧是老鼠精！” 黄尚想象着一头白毛小老鼠从地下钻出，东嗅嗅西摸摸，最后咬着一本经书跑路的画面，微微一笑：“后来宝林寺僧人可曾寻你？” 地涌讪笑了一声：“我得了经书，在外躲了十年，才到这雾雨山落脚。” 倒是聪明。 黄尚点头：“我欲去乌鸡国一探，你可愿往？” 地涌脸色微微一变，却并没有太惊讶。 她早就看出了，这位志向极为远大，不可能局限于小小的池洼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双目光芒流转，地涌神情坚定地道：“既是结拜，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然一起去！” …… 乌鸡国本名“乌耆（qí）”，耆为强壮之意，乌为黑色，意为此地尚玄黑，兵强马壮。 当黄尚带着地涌出了山，往人类地界而去，就发现一路上多了许多猎户人家，支弩箭，跨雕弓，十分势勇。 这些就都是乌鸡国人了。 他们带有明显的西域胡人血统，眼珠蔚蓝，鼻梁高挺，头发蓬松，身材高大。 人越来越多，当乌鸡国的都城遥遥在望，已经在城门排出了一条长龙，顿显繁华。 长长的车队，往长达六七十里的城墙而去，这在以前，都是大国大城才有的气象，而这座都城西面据山，道险易守，城墙上还看到了联排火炮，更是巍峨壮观。 黄尚远远眺望，看得出此地泉流交带，引水为田，气序和畅，已经比起天龙世界的大宋强得多了。 这还不是原剧情里的乌鸡国，那个比现在的肯定还要强大！ 黄尚不禁有些感叹。 西游世界是古代背景，还有个大唐，但那个大唐与历史上的大唐完全是两回事。 直接以两国治下的稳定来看，大唐所统治的南瞻部洲，是真正的净土，在那里泾河龙王只是因为下雨的时辰错误，就被魏征给斩了，秦琼和尉迟恭的画像贴在门上，没有邪祟敢进门，神仙佛妖入内，都不敢放肆； 而雷音寺所在的西牛贺洲，妖魔遍地不说，国王王后都是玩物，说杀就杀，说换就换，说没雨就没雨，一州歌舞升平，一州水深火热，形成鲜明对比，是最早的新闻联播。 但这并不代表西牛贺洲的这些国家，就统统是弱鸡。 只能说，强弱都是参照对比的。 西牛贺洲的大圣级妖怪就是一堆，跟那些大能的坐骑，万年难得一见的老怪相比，孙悟空都干不过，凡世实力当然不值一提，何况还有玉帝如来使小心眼，不给凡人好日子过…… 所以这里的国家是给大佬玩坏了，他们目前还是宝宝和宝小妹，根本没有资格兴风作浪。 “大哥，我们要伪装成什么身份？” 看着城池，地涌已经虚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年偷经书时，她是懵懵懂懂，咬着就跑，现在如果再给一次机会…… 她还是会那么做，毕竟对于没有背景的妖族来说，这是难得的机缘，错过了就是悔恨一辈子的事情，再怕也要顶上。 “别担心，我们不伪装成任何身份！” 黄尚却早有计划。 他现在对西游世界了解甚少，也不会系统的神通变化，贸然变化成人类去忽悠，很大可能会被拆穿。 多做多错，赌运气是下下之策。 而除了大唐外，这些西牛贺洲的凡人国度，都是没有阵法禁制的，那为什么不偷偷溜进去呢？ 只要使一个障眼法，就能直接进去，然后看到电瓶……看到好东西直接掳了走，这不比自作聪明的伪装要简单得多？ “大哥英明！” 地涌也是钻了牛角尖，闻言马上醒悟过来，赶忙奉上彩虹屁。 两妖倒也不急，先是准备了一番，主要将身上沾染的妖气，以大明咒化去，体内的妖力再尽力压住，身形一晃，掠了过去。 无惊无险，过了城门，就见街市上人物齐整，风光热闹，又有凤阁龙楼，十分壮丽，黄尚六耳耸动，发现无数声音密密麻麻钻了过来，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关键是许多还听不懂。 “下邦小国，竟然不说汉语，真是可恶！” 他暗暗斥责，怪不得你们被欺负，连语言都不行，怪得谁来。 乌鸡国的上下层语言是不同的，上层官方语言，与大唐类似，交流并无问题，下方就是本土的语言了。 嗯，有些像…… 好在通过表情和神态，连猜带蒙，也不难理解。 接下来，两妖仔细观察一些穿着富贵的，尾行追踪，足足大半天，将城内各处富贵之地都转了个遍。 这是找退路。 最好的离开方法，莫过于地涌的挖洞，以她的道行修为，比起之前死的那头穿山甲都要快。 但怕就是怕被修炼者盯上，那样钻入地下，脱离了人群，反倒不安全，所以在出手之前，要好好踩点。 “走，去宝林寺！” 将退路都安排好，黄尚才带着地涌，往她盗经书的寺院而去。 寺院不在闹市，而在西面的山中，香火甚好，游人如织。 远远可见楼台迭迭，殿阁重重时，一股佛光也直冲天宇，洒落在身上时，感觉异常的不舒服，又有种虔诚向往的感觉。 前者倒也罢了，后者才是可怕，那代表着驯化。 妖族驯化元气粒子，用以修炼，佛祖驯化桀骜大妖，用以修炼。 大鱼吃小鱼。 所幸黄尚和地涌都是修炼了大明咒，立刻运转咒法，主动融入这个环境中，借着人流，悄无声息地往寺院内而去。 入了寺门，就见万佛阁、如来殿、朝阳楼、大雄门、七层塔、步虚阁，一应俱全，再往里听，有方丈（禅寺中住持的居室）、佛殿、钟鼓楼，怕不是有上千间。 反正天龙世界的大相国寺是远远不如。 而为了接待来客，穿着黑色僧衣的和尚遍满四方，或是讲经，或是开会，演乐房中还有不少乐器在响动，更像是一个综合的娱乐场所。 地涌看着这热闹场面，冷笑一声：“林遮三宝地，山拥梵王宫，好地方！” 黄尚听这语气里有些讥诮，不禁看了看她。 地涌道：“哥哥不知，妹妹最初也是心向佛法的，然这宝林寺借焚修名色，募化钱粮，以旺山门，并无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实在不堪！” 她最初是想旁听妙法的，不料细细接触后，才知道这些所谓高僧都是水货，不免心灰意冷，现在见数十年过去了，这里依旧香火不绝，更是鄙夷。 愚蠢的人类哦~ 黄尚眉头一扬，却觉得这话与之前有所矛盾，问道：“那你的《般若心经》，又是从哪里得来？” 地涌一怔，仔细回忆，眼中浮现出明光：“是一位年轻的游行僧人随身之物，我夜间出来找食，看到那经书上有金光浮现，立刻叼了去……” 说罢，她喃喃低语：“奇怪，我之前为何不曾记起，到了此地才想起？” “碰到大佬了呗！” 黄尚耸耸肩。 没想到还有这个变数。 毫无疑问，地涌偷书的游行僧人，才是真正的大牛，让这老鼠精既得了好处，又抹去相关的记忆，省得贪得无厌。 只是按照这说法，寺院内并没有真正的高僧，所用的东西自然也是凡品，他们对于凡间的金钱财物是不感兴趣的，此来会空手而归？ “不，这种寺院其实才是佛门的根基，好东西十之八九是有的，就看怎么发掘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反正仔细搜搜！” 跟着人群进了第一层山门，就见迎面高坐着一对金刚，威仪恶丑，怒目圆瞪，穿着金甲明盔，绣带飘风。 黄尚没认出这是什么金刚，却停住不动，远远观摩。 大唐世界里，石之轩就观摩过佛像，更参悟过四大奇书中的《慈航剑典》，还是慈航静斋之主求着让他保管参悟的。 盛情难却，盛情难却。 现在看着这些雕像，黄尚更想到成都大石寺，那些蕴含佛门印法传承的佛像。 佛门的武学功法，与佛法的联系极强，这点是其他体系比拟不了的。 从低武天龙世界，少林寺绝技就要配合佛法来修炼，否则就会练得像萧远山慕容博那样，本来是当世绝顶，结果越练越废，而到了中武大唐世界，从佛像上更能参悟出当世绝顶武学，将法和术联系得紧密。 此时他就根据这点判断。 不看表象，而视内在。 “咦？真有东西！” 然后，他就隐隐发现，这两尊金刚佛像内部，还真的蕴含着非同凡响的光芒。 由于距离甚远，他又对佛没有敬畏信仰，肯定是不可能如翻看《波若心经》有所感悟，但警惕心已经提高，对着地涌做了个手势，一起运用大明咒，缓缓向里面潜伏。 一层隐秘至极的佛光，从怒目金刚的眼睛中射出，扫过每一位香客。 包括两个妖族…… 滴！信徒卡！ 滴！信徒卡！ 顺利过关。 地涌松了口气，又跟着到了二层山门之内，见到四大天王之相。 持国、多闻、增长、广目，按东北西南立住，保佑风调雨顺。 不过这次却没有内蕴玄机，就是普普通通的泥木。 黄尚过了二层门里，再往里面去，就是大雄宝殿。 结果这里也完全没有压迫感。 “入口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金刚是真货色，其他都是泥雕木塑，没什么威胁。” “呵，玩战术的，心都脏……” 设计这种防御手段的，简直心理学满分。 毕竟这个世界敬畏的，都是那些有名有姓，神通广大的菩萨佛陀，谁想到两个看门金刚是真正看门的，后面反倒无所谓了。 当然，如果被两个看门金刚揭破，真正闹将起来，这些没有开过光的佛像，依旧能被四大天王四大菩萨之类的存在作为降临的凭依，车轮战源源不断。 不愧是我佛慈悲。 安然无恙进来了，黄尚也没有掉以轻心，依旧步步谨慎，在寺院内搜索起来。 起初没有收获，为求效率，两妖分头行事。 结果，地涌那边传音：“哥哥，快来快来，我发现一个丹炉！” 黄尚赶过去，发现在寺院后方，一处巨大的禅院内，正在炼丹。 “好丹炉！” 黄尚往里面一瞧，目光就投在一尊紫金炉上，就移不开眼睛了。 那是一尊巨大的丹炉，足足有半个房间大，通体紫金，升腾云雾，底有三足，炉身上下铭刻着玄奥的花纹。 此时刚刚生火，丹炉的周围已然氤氲升腾，强大而内敛的力量波动清晰地传入耳中，更隐约有山川之象。 果然，炼丹还是要这种大教底蕴。 妖怪的丹炉，不好！ 佛门的丹炉，好！ 我爱佛门！ 财富密码！ 而丹炉面前，正有几名僧人正在看火炼丹，看着里面火苗冲起，淡淡青烟升腾，熟练地往里面倾倒各种材料。 “哥哥，他们这手法好粗糙啊！” 地涌看了片刻，蹙起了眉头。 黄尚冷笑一声：“呵呵，不仅手法粗糙，炼的还是夜里猛呢！” 地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丹药？” 黄尚翻译：“春药。” 是的，这些和尚正在拿这个两位妖王都羡慕不已的丹炉，炼制春药。 目标用户，毫无疑问是乌鸡国的高层人士。 想到九尾山里被虎力当成宝贝疙瘩的破丹炉，黄尚发出感叹：“真是暴殄天物啊！” 地涌顿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哥哥居然用成语了？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黄尚斜着她。 地涌咳了咳，转移话题：“我们能把它搬走吗？” “搬不走！” 黄尚摇摇头：“也不能搬走！” 他们没有空间法宝，也不会大小如意之法，能够将这丹炉变小，直接搬走，障眼法肯定是遮不住的。 关键是这丹炉的气息，已经与寺院相结合，强行将丹炉带走，只要来个佛门弟子一算，马上就能追查下去。 到那时，就是自爆了。 “岂不白来一趟？” 地涌听了，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不，我们的收获大了！” 黄尚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并无禁制，这些和尚也都是不通法力的凡人，露出了笑容：“回去一趟，把材料都搬过来！” 地涌明白了，相视一笑： “借鸡生蛋！” …… 第二日。 晚。 空无一人的禅房内。 丹炉的火，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午夜凶丹…… 开始炼制。 …… （今天过生日，拿爆发当生日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