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时的忍耐
只是这种消耗，实在不是叶尘所承受得起的。 当初他曾以一线先天的实力尝试过，相当的耗费内力，而现在他因为救治封彪，境界跌落到了内劲后期，消耗自是更为恐怖。 但时间有限，这种秘术有效期并不长，所以他连调息都没来得及调息，急忙站了起来。 “程叔，您先别伤感，我爸的情况，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外人只知道叶皓天因为六年前的事，精神上出现了问题，再加上手脚尽废，舌头被割，形如废人一个。 但实际上，他意识还是清醒的，至于其他身体机能，叶尘相信，只要自己突破到了先天，自有办法帮他恢复。 不说如初，但起码比现在要好上太多，至少生活上肯定能自理。 “少，少爷，您说什么？”程方有些迷糊的看向叶尘。 时间紧迫，叶尘也没去解释，而是把程叔扶到了父亲的那张沙发上，看向自己父亲说道：“爸，放心吧，我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隔离了，您可以放松一下了。” 说到最后，叶尘的英雄泪也随之流下。 他知道，父亲背负的实在太多了，六年来，可以说日以继夜都在煎熬中度过。 而现在，他终于能放松一下，即便时间仅仅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但也是一种等待了六年所换来的奢求。 叶皓天似乎有些疑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眼神中有挣扎，有向往，但并没有照做。 反倒是程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脸惊愕的从少爷脸庞上，挪到了自家老爷身上。 “爸，请您相信我，现在真的没事了。”叶尘声音哽咽。 “老，老爷，少爷现在特别有本事，他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了。” 程方虽不知道面前这父子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看到少爷那迫切的表情，以及老爷那犹豫的眼神，他开口劝说了起来。 短暂的迟疑，叶皓天终于选择了相信。 只见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整个人萎靡了下去。 太辛苦了，实在是太辛苦了。 六年，整整六年，如果不是自己儿子的出现，他还要日夜生活在被那毒蝎心肠女人折磨的日子里。 那个女人消失了，叶皓天隐约猜测到，有可能是自己儿子所为。 但对于武道界并没有太多了解的他，自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出于一种父亲保护儿子的本能，他选择继续装疯卖傻下去，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儿子安全的成长下去。 而现在，在是友是仆的程方话里，他仿佛觉得，儿子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需要躲在自己羽翼下寻求慰藉的雏鸟。 他现在是一只雄鹰，一只能够在广阔蓝天翱翔的雄鹰。 只是他太累了，放下疲惫后，仿佛全身心都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叶尘适时的给他输送了不少内力，估计他已经…… 这一觉，虽然只有一个多小时，但叶皓天睡的很踏实，也很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 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儿子那满脸的苍白，老人忙张着嘴巴‘啊啊’了几声，眼神里满是急切和担心。 “爸，放心吧，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叶尘微笑着。 “老爷，您渴吗，我给您倒杯水。”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程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叶皓天，眼里感情复杂。 当见老爷醒来，如条件反射般，干起伺候人的活来。 虽说他也一大把年纪了，腿脚也不是很利索，但此时此刻在他心里，是开心的，是满足的。 服侍叶皓天喝了两口水后，叶尘这才开始说了口：“爸，您刚才也看到了，儿子现在有能力保护您了，您，您要不就跟我和程叔回去吧？” 上一次，叶尘提出这个请求，父亲极力反对，这次他有意露了这么一手，再加上有程叔在，他希望父亲能答应。 但事与愿违，叶皓天还是反对。 他有私心，确实有私心，但这份私心，是为人父母都会有的。 一人受罪，好过大家一起遭连累。 他不想把上一辈人的恩怨，带到自己儿子这一辈来。 尽管现在儿子或许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但在作为父亲的他看来，和当年那些恶人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老爷，不是我帮着少爷说话，您可能不知道，就在几天前，林正天的林家，还有单立峰的单家，已经被少爷大闹了一场。” “现在咱这宁州，这两家已经落寞了，这一切都是少爷和他朋友们做的，所以您就相信少爷一次吧。” 叶皓天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当听到程方的话后，他眼神里满含着挣扎。 没有哪位老人，不希望子女围绕在身边。 叶皓天也是如此。 他早就得知自己儿子并没有遇害，但残酷的现实，让他没有能力去寻子回归。 甚至当他六年来第一次亲眼见到儿子活生生跪在自己面前时，他内心的激动是无以复加的。 他很想去相认，更想紧紧的搂着自己儿子，让他原谅自己的无能，原谅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没有保护好这个家。 但他更清楚明白，这一切，他不能流露。 一时的忍耐，换回的是儿子平安。 之后他见到自己儿子和那个折磨自己的狠毒女人大战在一起，他担惊受怕，甚至想要替儿子抵挡对方的伤害。 但他无能为力，因为他的四肢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从昏迷中醒来，他没有再见到那个狠毒的女人，反倒是完好无损的儿子，他内心是震惊的，更是喜悦的。 当时他确确实实是有认真考虑过儿子的建议，可很快，他还是拒绝了。 那些人，实在太强大了，强大的地步连他都无法直视，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 或许在父亲的眼里，儿子永远是需要自己呵护的，不管他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他依旧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依旧还是他的‘守护神’。 现在程方说出了最近发生的一切，无一不在证明自己儿子的成长和强大。 但他还是没有同意，本能的不愿意同意。 “老爷……” 程方也有些着急，但无奈的是，老爷的心意已决，已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