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当你下跪的那一刻，我已经输了
这个时候，人们方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当年能够成为艳绝大秦的第一美女，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当年的杨青慧，整个大秦，无人可出其右！” 一些老兵这个时候潸然泪下，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疯狂过？ 被一群小崽子质疑当年的心中女神，这些老兵心里挺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看着那群新兵崽子惊艳于杨青慧的容貌的样子，他们脸上总算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依稀当年月，故人仍倾城！秦命将二人安置到一旁，十年分离再相聚的一幕固然可喜，但现在，俨然不是叙旧的时候。 秦命的目光，落在了曹方的身上。 “收！” 他手指一点，黑色种子顿时从曹方的眉心中飞出。 他解除了种心术。 这个时候，曹方眼中的茫然逐渐恢复了清醒。 而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他便是看到了丁烈和杨青慧依偎在一起的一幕，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狰狞，睚眦欲裂！“秦命！你找死！” 曹方气急败坏，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秦命所赐！雄浑的灵力涌出，喷薄欲发，强横的杀伐手段直逼秦命而去。 见状，秦命袖袍微微一拂，曹方如此强势波动，却是被秦命风轻云淡间扫除。 曹方后退十步，直接被逼退到墙角！众人震动。 大良造曹方，在秦命手中俨然不是一合之敌！秦帅的修为，究竟到了哪一步？ 心中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曹方本人了。 “不可敌，完全不可敌！” 这是他的直观感受，眼前青年，如同高山一般，不可逾越，又如深潭，深不见底。 他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 记得半年前在妖兽山脉，秦命在他眼中还只是个蝼蚁，随手就可灭杀，不过他没有把后者当回事。 但现在，不过半年时间，后者的成长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是吃了多少灵丹妙药，遇到了多少奇遇，方才能够走到这一步？ 他目光赤红，心中愤然不平。 “曹方，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秦命淡淡开口。 杨青慧已经被解救，曹方再没了倚仗。 曹方神色中终于是浮现了些许慌乱，没了杨青慧这个重要棋子，现在的他，真正走到了绝境。 “哈哈哈哈——”曹方愤然大笑。 “没想到啊，世家在北策军如此根深蒂固苦心经营数百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最终却栽在你一个外来人的手中。” “讽刺！何其讽刺！” 在此之前，谁能够想到，从秦命进入北策军的那一刻起，谁能预料到，就是当初那个少年，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颠覆了数百年的世家体系！现在的北策军，已经完全超脱了世家的掌控。 “但我曹方不服！我曹方是败在你的手中，但却不是败在你丁烈的手中！丁烈，十年前你输给了我，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 “我虽然失败，但却不是因为你而败！” 曹方看向丁烈，目光血红，看着他和杨青慧依偎的模样，心中更是愤怒到不可自拔。 杨青慧，应该是属于他的！听到曹方的控诉，丁烈耳朵一动，旋即缓缓看向他。 丁烈起身，杨青慧拉了拉他的衣角，丁烈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 丁烈轻声开口，目光在秦命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秦命触碰到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珉。 丁烈点头，继而缓缓来到曹方面前。 这一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还是情仇！“你我一战，十年恩怨，就此了结。” 丁烈淡淡开口。 曹方闻言，不屑的嗤了一声。 “你丁烈，凭什么和我打？” “凭你那已经废了的右臂吗？” 曹方讽刺道。 听到这话，丁烈捏了捏自己的右胳膊，忽然，他笑了。 “这一条胳膊，都是拜你所赐啊。” 本该是恨意，但丁烈却显得云淡风轻。 都是往事了，有什么值得恨的？ 你问他恨吗？ 当年自然恨，但现在，时间这种东西，最容易麻痹人心了。 看着丁烈眼中的满不在乎和从容之色，曹方心中有些不爽。 “你既然要执意和我一战，那便战吧，今日我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话音刚落，曹方愤然出手，一拳轰出。 砰！直接击退丁烈。 “当年你输给我，现在，依然是！” 曹方不屑，对丁烈充满轻蔑。 “十年里，你根本不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十年里，我已经爵升大良造，而你，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庶长！” 轰！曹方再度一拳轰出，这一拳，比之先前力道更足，拳速更快，威力，也更强！刺穿空气，直逼丁烈的心脉处，这一拳落下，任何人的心脉也得当场崩碎。 就在他的拳头距离后者只有两寸的时候，曹方的嘴角已然浮现一抹狰狞。 但就是此刻，丁烈忽然起手。 用的是左手！左手速度极快，一把握住曹方的手腕，而后微微用劲。 曹方脸色突然一变，从丁烈手中传出的强横劲力，让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那种劲力，不断的加大，他的脸色，由通红变的泛白。 “该死！” 他紧咬牙齿，而后下退横扫而出，丁烈这才松开手。 曹方不断的扭着自己的手段，并且惊讶的看向丁烈，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已经被废了右手的他，左手竟然这么有劲？ “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曹方冷哼一声，双手一横，一杆青色蛇纹长棍，陡然凝现。 “青天棍！” 砰！风声呼啸，这一棍，威力绝强！拿出战器的曹方，实力再度拔高一个等级，俨然战力全开。 杨青慧在一旁看的心急，不由得问向身旁的秦命，道：“秦命，你看？” 秦命知道杨青慧的担忧，他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啊，有些恩怨，需要丁烈自己去解决！” 秦命眼神闪过一抹精光。 还以为丁烈是当年丁烈吗？ 觉醒剑煞灵体，修炼左脉神剑，他秦命给出的东西，能是凡品？ 他秦命看中的仆人，能是俗人？ 当然不是。 此时，曹方一棍击出，引动空间呼啸，黑色的灵力翻涌，连带着长棍之上，都是布满黑色的雷芒。 噗嗤！棍出雷动！而在丁烈的眼中，长棍近在咫尺，当此时，他左手陡然一翻，腰间长剑忽然一动，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雷霆！铛！剑尖击中长棍，并且喷吐出一股反震之力，力量似有千钧，直接将曹方的长棍挑出。 砰！剑身随之欺身而上，拍打在曹方的胸前，后者应声而飞，一口血沫吐出，满脸震悚。 “咚”的一声坠地，长棍无声的落在手边。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曹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他绝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自己竟然不是丁烈的一招之敌？ 自己这十年来，可完全没有放弃武道修行，甚至比以前更加用功，因为他知道，爬到大良造这个位置，实属不易，他绝对不能再跌下来！反观丁烈，十年来颓废度日，自甘堕落，根本就没怎么修行。 然而现在，自己竟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可能吗？ 这完全违反了常识，也动摇了他的道心。 难不成不修炼，才是最强？ “我不信！” 曹方怒吼一声，持棍而上，浓烈的杀机，包裹四方。 然而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眼中脾气又臭又硬，自身修为战力也就那样的丁烈，竟然这么强？ 不论曹方如何出手，我只一剑，一剑破之！“这她娘的也太神了吧？” 不少人睁大眼睛惊呼。 而一些老兵却是为之动容。 “这，才是当年的丁烈啊！” 他们，都曾见识过当初丁烈意气风发，一代天骄的辉煌时候。 “丁烈这些年，一定是在藏拙，丁烈，从来没有堕落。” 这些人猜测着，不免激动。 不知道多少回合之后丁烈一剑击出，将曹方击落在地，丁烈居高临下，看着他，淡淡道：“你败了。” “我，败了？” 曹方自问，眼神空洞，随后，竟然是疯癫的大笑起来。 “我败了？” “哈哈哈，我竟然败了？” “是的，我败了。” 曹方重重的垂下头，一股极丧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汇聚。 丁烈看着他，终究是有些不忍。 在交手过程中，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他们三人并肩战斗，切磋武学那段时光。 北策“铁三角”，当年的关系，多铁啊！“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丁烈转身，背对着他，虽然知道曹方必须要死，但绝不能由他下手。 曹方无力的瘫坐在地，垂着头，头发完全遮住他的面貌。 此时，杨青慧缓缓来到丁烈身旁，看着曹方，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切，都过去了。” 十年恩怨，就此消解。 听到杨青慧的声音，曹方突然间抬头。 此时的曹方，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污血，伴随着泪水，看上去狰狞可怖。 他睁着眼睛，看向杨青慧，突然问道：“青慧，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看着青慧，注意着杨青慧的每一个神色，他希望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杨青慧抿了抿嘴，满脸复杂，眼神中只有同情，她没有开口。 曹方仰面躺下，止不住的苦笑。 “哈哈哈——”他大笑不止，随后眼神空洞的看向天空，整个人，失去了生气，宛如一个死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曹方的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这个状态，或许也是对曹方的一种惩罚。 丁烈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随后拉着杨青慧，缓缓转身。 “我不服，为什么我永远比不上你。” “为什么青慧选择了你而不是我？” “你，究竟哪里好？ 他，究竟哪里好？” 丁烈脚步一顿，但还是拉着杨青慧离开。 而就在这时，原本仰面躺下的曹方，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巨大灵力，突然跃起，恐怖的灵力直接朝着丁烈的后背怒拍而出。 这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间，满座俱惊，但想去出手帮忙，已经来不及了。 “去死吧！我得不到的，你也永远别想得到！” 曹方悲愤的怒喝，手中灵力，俨然是下了死手！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曹方偷袭得手的时候，却见丁烈左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插入了曹方的心脉之中。 “额——”曹方瞳孔骤然一缩，眼中惊恐。 此时，丁烈缓缓转身。 他的一双眼，再没有了丝毫同情，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不忍。 他那双恐怖的双眼中，布满杀机。 他看着曹方，突然怒喝道：“蠢货！难道你忘了，当年铁三角，谁是大哥了吗！” “曹方，你永远都是弟弟！” “你，从来没有赢过我！” ……嗡！曹方的意识坠入黑暗，坠入无尽深渊，天空一点光明，他永远无法触摸到。 临死一刻，往事一幕幕浮现。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仿佛看到了丁烈当年对他的推心置腹。 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关系莫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呢？ “丁大哥，以后你就是我曹方的大哥！我这辈子，也只认你这一个大哥！” 当初誓言，似在眼前。 最终，曹方闭上了眼睛。 原来，是他错了。 眼角，不觉凝出一滴复杂的泪水。 感情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当我看到你愿意为了青慧朝我下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