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谷险境
阿福一口气跑到了天亮，寒风已经将古尘身躯吹得冰冷。阿福找来一辆马车，带着古尘继续前行。 其实，在那一战古尘的修为已是半步道境！那种传说中的存在，他只二十多岁便已达到。 天宇大陆，修者亿万，无尽岁月以来，人们将修为实力从低到高详细明了划为五境。 凡人练武，先炼外力，为入门武者，视为初武境；由外朝内，拥有内力，已是初窥门径，视为入门境；随修为渐进，内力雄厚，运用纯属，为登堂入室，简称登堂境，再往后，便是一身修为已至出神入化，能生神识之力，感知周遭动静，简称神化境；神化境已是武者极限，再往上，便是要惊人天赋与无尽磨练，在无数机缘中求得武学修为登峰造极，视为宗师境！ 初武，入门，登堂，神化，宗师。看似五个境，岂不知这天宇大陆有半数练体之人一生都不曾炼出内力！终身止步于那开始的初武境。 而古尘当年的修为已经是宗师巅峰，更在最后一战之前感悟出模糊道心！虽不能比传说中五境之上的道境，但却也非一般宗师高手所能比喻。 “大哥，若非你感悟出微毫道心，只怕那一战你已死去。”奈何，却亦因此古尘留了性命却又损害道心，阿福感叹，他飞快得赶着马车，他要带着古尘前往魔谷。 魔谷传说，万多年前，曾有一绝世大魔，一指而下，将那坚硬花岗山石生成的大山生生劈开一个惊天大峡谷！ 昔年古尘珍藏古籍无数，阿福也是一次偶然翻阅，在一本残破不堪的古书之中见到一些有关绝世大魔记录。书中说到大魔惊天一指并非偶然，而是留下传承，待日后有缘人得之。也有说大魔年少时曾受过严重道伤，后来竟是莫名愈合，从新修炼，再次悟道时并不影响，反而修为更为稳固，成就一代绝世大魔！ 马车疾驰，然而在一处山谷地被巨石阻断道路，阿福变色，他直觉敏锐，这必是人为，其中定有埋伏！他疑神静气，释放神识，只待片刻，便感知五道黑影飞来，手中深寒刀光闪烁，只咋眼时间，便杀近阿福。 阿福提起长枪，他早年便是神化境修为，神识明锐异常，五人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他能准确判断，五人虽与自己同境，但修为并不稳定，想必是初级神化境。 尽管他们攻击速度如何快速，那五柄刀锋都同时被枪花振开，他虽是神化境多年，早非寻常同境之人能比，奈何五人配合得当，以人数压制，且不断转换方位，他竟是只能破招，一时并无反击之力。 五人合击之下见久不能胜，便又同时散开，隐退进四周树林深处。阿福不敢放松，神识扫射四周，竟是无法同时锁定那五个密林深处闪动的人影。 “咻咻咻！”三道人影闪过，阿富迅速长枪抵挡，数记刀剑碰撞响声过后人影消失，再次回到密林深处。 “咻咻！”又是刀枪相击，不待阿福休息，马上又是两道人影从密林中闪出攻杀向他。 如此重复，两三人一组，不断轮流攻击阿福，时而还五人同时出手攻击。 这是车轮战，需速战速决，长久不是办法！只片刻间，阿福便是想到后果，他消耗神识之力锁定几人方位，还要抵挡各方攻击，待内力耗尽，必然不战而败。 当又是避开几轮攻击之后，他终于摸清其中实力稍弱一人在密林中的方位变动，他猛然发力，朝着预料轨迹刺去，那人影也不偏不斜被刺中腹部。 然而，那中枪之人却是反应异常重伤不退，反之双手紧紧握住枪身，同时身体猛烈朝前推进，使枪死死卡住内骨，以身命控制阿福手中长枪，使得他枪法施展不开。 与此同时，另外四人似早有所知，已是同时飞出，合力击杀阿福，这一切都早已出乎他的预料！慌忙之中，他弃枪闪避，同时真气护体，奈何这刀锋避开，却无法逃过四个同境之人以全力合力发挥最强一击的刀气！被一下击中身躯，被振飞出去，瘫倒在地，还好真气护体，否者必然是筋骨断裂，五脏粉碎。 阿福咳血爬起，重创之下他已没了多少战力，只怕难敌其中一人！然而几人却并不攻击，而是转身飞向马车，目标赫然正是古尘。 他们拼死一人重创阿福，却先杀古尘，这些人不惧生死，一 身劲装，显然是属死士！ 重伤阿福面色惊恐，此刻，哪怕是死，他也来不及解救古尘！ 四记刀光渐近…… 然而，正在阿福绝望之际，却见一道剑光自遥远而来，那四炳即将刺入马车中的长刀戛然而止，随即四个死士在空中离奇得断成两半，随即掉落在地，空气中血雾弥漫，阵阵腥味飘过。 片刻，又见一个人影飞身而至，他身材高挺，黑衣长发，正是剑狂，饶是阿福，也只能从感知他的剑气推测，适才他发出一剑，至少是从百里开外而来。他的剑法比之之前已是更为精进！ 能百里开外用剑气如此精准杀人，他果然是剑道奇材！那昔年最强盛的古尘也不是他的对手。 “亏得这滴水剑法，我已模糊悟出道心，已算是伪道境修为！”此语一出惊住阿福，不足一月，就能以一套剑法从宗师境到达伪道境，当真不是凡人。 “剑狂，那真是恭喜你了。”阿福感叹，这个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剑狂，其资质只怕昔年古尘也未必能及。 古尘昔年虽能勉强达到伪道境，但那其中经历了多少磨练和艰苦的付出，恐怕只有阿福知道。 伪道境，严格说还是宗师境，但又超越了宗师境！理论上的战力是能瞬间击杀任何一个宗师境界强者。 “阿福，若非古尘这滴水剑法，只怕我在苦练数年也无法达到伪道境，我此次前来，便是还他人情。”话罢，他手指一弹，一个小巧玉瓶飞向阿福。 “这是……”阿福接住，面露惊色，他竟然能感觉到不亚于洗髓丹的灵力！ “万年灵乳！”几字出口，果是惊煞阿富。 万年灵乳，是某些灵气充沛之地，在经历万年以后，才会产生的一种乳液，此液体生于地底灵根深处，极度难寻。 “剑狂，大恩不言谢，这份人情我替大哥记下。”阿福话语简白，却又真诚，他拿着灵乳前去为古尘服下。 “他助我成就伪道境，我用灵药相赠，我们并不相欠，此次我修为大进，冥冥之中我能感应，未来古尘还会是我对手，此药能生死人白肉，不久将来，我想他定能寻得道伤痊愈良方，成就昔日威名！”话毕，他又飞身而去，来得快，去得也快！ 古尘服下灵乳片刻，那苍白面色已渐见血色，微弱呼吸已是渐渐平稳，生机开始恢复。 古尘的体伤已至肺腑，加之道伤，以及多重人身打击，他已是难以治愈，万年灵乳当真是灵药！任何人拥有都怕难以割舍，在那生死垂危之际，它就是命！ “阿福，我还没死？”此时古尘已经睁开双眼。 “大哥，你还活着！”阿福激动，古尘体伤已经开始好转，只需要慢慢静养，日后就会复原。 他将一切经过与古尘讲过，之后古尘毅然决定，一定要去魔谷，哪怕九死一生，也要找到解决复原道伤的办法！ 马车继续前行，古尘身体也在逐渐恢复。然而却缠绕在二人心中一个很大的疑问：到底是谁想要杀病危垂死的古尘？古通是不可能，不管是暗杀还是明杀，他都有无数次机会，然而却没有一次下手，显然他是没有杀机。至于龙家，古尘想是没有必要！自己在他们心里就是废物，根本不值得去杀。 马车行驰月余，已接近魔谷。此时古尘伤势已愈，只因道心受损，没了内力，但却以昔日基础，体力异常，也是普通初武境修为！魔谷位于南荒以南，此地四季如夏，全是荒山密林。南荒，南荒，只怕就是以此命名！ 此地已无人烟，马车已不能行驶，二人又改为步行数日，已是能隐约看见远处峡谷！南荒以南虽是天气炎热，却也难挡住那峡谷阴寒气息！ 待得近来，望着那无尽峡谷，当真让人惧怕！惧怕不仅仅是峡谷中深寒阴气，更是那惊天的指力！ 相传，这峡谷长有万里，深不见底！这到底是不是人为，着实让人不能相信！难道那传说中的绝世大魔真有如此之强？若苍天有知，只怕也得惧他三分！ “大哥，这……”阿福疑惑得看着古尘。他没有理由去相信这仅仅是绝世大魔的一指之力！ “阿福，只怕你我认知中的绝世强者，他们穷尽毕生精力也无法开采出这等惊天 峡谷吧！” 那些只是神话般的传说，竟然使得这两个病急乱投医的人相信了。 “长有万里，深不见底！这到底是何等神力！大哥，上古真有这等强者？”阿福越想越是疑惑。 “我遍览古书，其中不乏对大魔记载，说辞也各不相同，但无伦如何，绝世大魔确实存在过，而且也受过道伤。或许，这里仅仅只是他留下传承的地方吧！后人以讹传讹，故意夸大，以至于变成了神话。”也许古尘用这个解释才觉得更为合理！他又想了想： “正如我们现在，还无人知晓道境之上是否还有境界，而又不乏古籍记载，万多年前的千羽大帝修为已经在道境之上的数个境界，更有说法，他至今都并未化道，只是去往了某个神秘地带。” “那些种种不可思议的描述以至于现代修者不肯也不敢去相信，因此变得无人渐问，只当是神话罢了。”阿福跟随古尘多年，自然受了影响，也看了不少书籍，但越是如此，便越是迷惑，迷惑为何修者的历史在万多年前有了断层？ 古尘的滴水剑法，就是从那晦涩难懂的古籍文字中翻译过来，他当然知道那个时代确实存在！其实，滴水剑法并不完善，也仅是残卷，便有如此威力，当真不可小觑。 万多年前，确切得说是一万五千年前左右的时代，必然发生了惊天变化！那一个个在古籍中亦或是传说中闪动的人名，他们的故事或许并不真实，但其人定然是存在过的。 古尘站在悬崖边上，望着那黝黑峡谷，其中黑雾弥漫，当真让他一阵心寒！ “大哥，我看还是考虑一下吧！”阿福劝说古尘，他已经不希望古尘去冒险了，只因为这魔谷之中，陨落过道境强者！ “阿福，你在上面等我就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大哥怎如此说，我也是神化境修为，下去总是能帮上你不少忙的，至于生死，我早就看淡。” “咻咻咻……”阿福说完，便敏锐感知远处正有物体破空而来，这是偷袭！ “当当当……”他一把推开古尘，长枪舞出一阵枪影，瞬间挡住那破空飞来之物，待地落地，竟是数支超强弩箭！ “你们还不死心吗？”古尘望着地上的弩箭，一眼便知是用极强内力由遥远处发出，它能如此精准得射来，想必对方早就用神识锁定自己方位。 片刻，十数道黑衣劲装人影闪现，他们气息比之之前五人更为强大！阿福面色郑重，上前一步： “休伤我大哥！”他长枪举起，率先杀去。 或许一两个人阿福还抵挡得住，可这是十多人！而且是配合得当不惧生死的死士，杀手。他们叠加的战力只怕是数十倍。 这到底那股势力非要绝自己的生路，一下子出动十多位神化境死士？难道……古尘一下子想到了一种可能： 父亲昔年功高震主，落虎岭一战，莫非早就是老皇帝的圈套？难道他这是放心不下自己？暗中出动死士前来杀我！哼！你最好让我就此死去，否则，被我查出是谁，就算是你大周皇帝，亦要偿命！ 看着一上前便被缠住的阿福，古尘一声大喊： “你们要杀的是我，与他无关！” 那些人并不在意古尘的话，他们只会服从命令，只是一个回合便重创阿福，分出几人冲向古尘。 “阿福，你所能逃出去便是福气，我们就此别过了。”古尘说完，不待回应，已是飞身下崖。 那飞来几人扑了个空，相互一望，其中一人说道： “魔谷之中瘴气环绕，加之无尽未知危险，别说你我，就算是道境强者下去也是九死一生，古尘此次必然是死，我等只回去复命便是。” 然而，阿福疯狂了，他毫不顾忌面部被一拳打得血肉模糊，长枪生生刺中一个人的胸膛，在这种十倍的战斗力下他竟然拼死一人。 他身中数刀，肺腑可见，特别是脸上，一大块皮肉都已被削掉，没了完整的血肉，他倒在血泊中之中只有微弱喘息。 “算了吧，留他全尸吧，反正他也活不了。”他们只是效忠主子的死士，并没有什么怨恨，杀死古尘才是的命令，阿福拼死护主，值得尊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