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兵临城下
香江九龙，翠华茶餐厅。 一进店里座无虚席，还好有个二人位，海茵薇和史蛟坐下后点了三个套餐，很快，所罗门美邦的卡莉就走了进来。 一众食客各吃各的，香江的服务生也比较冷淡，还真不影响她们谈话，远远看去就象几个食客在寻找美食。 史蛟暗笑，她听包不凡说过，彭总在香江的生意都是在这样的茶餐厅里完成的，夫唱妇随，海茵薇也真是有彭渤的风范，与前同事的见面地点也选在了茶餐厅。 “这里的香辣牛肉面很好吃，微辣，很爽口。”这是史蛟点的面，而海茵薇却点了一份炒蛋，原汁原味，一点盐都没有加。 卡莉好象胃品很好，给她点的是咖喱牛腩饭，还有港式冻奶茶，都是这里的招牌。 海茵薇又叫了柠檬茶，也是原汁原味，真的是柠檬加茶，柠檬的涩加上茶的苦。 “如果是我，我要加两包糖，”卡莉对香江不陌生，甚至对这种茶餐厅的规矩也懂得比较多。 “可是我喜欢食材真实的味道，总比口味好吃但是实际是白开水加糖要好。”海茵薇笑了。 史蛟打量着二人，从话里的意思听去，看来二人不止熟悉，还是老相识。 果然，海茵薇“回忆”起往事，“96年的时候，我拿到了花旗银行投行部的实习offer，你知道，那个夏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候。”她是在说给史蛟，更是在说给卡莉听。 “我也一样，我起初在巴克莱银行，后来就到了花旗的运营技术部，”卡莉也在“回忆”往事，脸上也是一番感慨，“花旗职业生涯有机会经历是幸运，这种历练是终身的。” “对，”海茵薇马上接口道，“那时我们在一幢大楼里面，你给了我很多支持，我想，现在，你仍然可以支持我们。”她很快把话题过渡到了要谈的内容上，就象柠檬茶，先前的叙旧不过是加的两包糖而已，现在才开始体会这种原汁原味的味道。 “当然，无论哪方面我都会支持，”卡莉端起奶茶，“可是，我现在需要一个理由。” 这么光胴胴的？ 史蛟都有些佩服这两个从老东家走出来的前同事了，她看看海茵薇，这个女人现在表现得异常冷静。 外界在描述彭渤的传奇创业故事时，往往会忽略海茵薇在其中的作用。可是当初第一个榜单，如果没有海茵薇的花旗背景，福布斯是否会发表，仍然是未知数。 可是，通过做榜单，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他们是一见钟情，还是利益上的相互需要？外人很难说得清楚。 总之，这两个社会角色和文化背景截然不同的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史蛟比谁都知道，海茵薇精通财务资本业务运作，能力不比彭渤差。在公司，她主要负责与投资者打交道，负责旺财小强资本。 可是理由是什么，史蛟想不明白，现在空洞的说辞是没有用的，资本只认金钱，只认利益。 海茵薇路上也说过，以利益交换取得控制权，可是，这与其说这是海茵薇说的，毋宁说是彭渤说的，这口气太象彭渤，仿佛彭渤就站在她面前一样。 “我们的业绩会更好，这是一个恰当的理由吗？”海茵薇的话听不出请求，更象是调侃。 “可是，杨蓝也会达到这个目标。”卡莉丝毫不掩饰自已的想法。 “可是她起初是想把电视台作成人文历史方面的东西，如果不是彭总提出作财经卫视，现在这家电视台还在亏损。”史蛟助攻。 卡莉冷冷看她一眼，“我想这是我与海茵薇的对话，别人请保持沉默。” 史蛟一时气结，无论以前在波特曼酒店时还是现在在财报，没有人这么跟她讲过话。 海茵薇眼光安慰她，却看着卡莉，“那你一定有想法的，我想知道，站在你们背后的人与我想的是不是一致。” 卡莉笑了，“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与杨蓝合作，这里面有威廉普洛斯的因素。” “我知道。”海茵薇平静道。 “他是想搞垮你们，如果澎渤卫视杨蓝掌权，那么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你们的传媒帝国最大的根基将动摇，你们的帝国也将不保，……可是，如果所罗门美邦与你们站在一起，”卡莉看着海茵薇，“那又是一个新的局面。” “说出你的条件。”海茵薇道。 卡莉笑了，她顺手推过一个纸袋子，史蛟凑过头来，她没法不关心，这是一个“一揽子计划”，每一条每一款都制订得非常清楚。 史蛟突然明白过来，前面，什么支持杨蓝，什么进入董事会，什么与时代华纳联手……这些其实都是烟雾弹，都是策略，都是利用普洛斯和杨蓝达成他们自已的目的。 都是在紧逼澎渤传媒，让澎渤传媒不得不与他们谈判，可是，这绝对是他们已经兵临城下，逼着你签署一种城下之盟，对方在等着她们上门。 史蛟的眼睛又快速地扫着文件上的内容，内容很繁杂，但核心很简单，其核心内容就是让彭渤传媒的网站，游戏，演艺和节目制作，榜单制作，时尚，财经杂志……等澎渤传媒的其它业务，统归到澎渤卫视，力争新的业务在2004年之前上市。 对所罗门美邦来说，这意味其掌握的澎渤卫视股价将暴涨！ 这是狼啊，不，简直是狮子！史蛟暗道，这招招稳准狠的节奏，一般人是应付不来的，可是作为“同期生”的海茵薇，就看她怎么跟“老同学”过招了。 “作为回报，我们可以考虑“驱逐杨蓝”。”卡莉毫不讳言。 史蛟倒吸一口凉气，她终于认识到资本的冷酷无情和翻云覆雨，果然就象包不凡说的：“不该相信投资人。和投资人只能有xx情，不可能结婚。” “还有叛变的几名副总裁，我不想跟他们接触。”海茵薇冷静道。 “这些人我们可以做工作，保证澎渤传媒还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卡莉象极了演员，表情随着自已说话的内容产生变化，此时她很是动情，“我真羡慕你，已是亿万富婆，而我还在拿着几十万的年薪。” 他们这样做，得到的利益要比支持杨蓝得到的大，谁也不会无利不起早，“可是，我的男朋友不在公司，如果他不同意呢？”海茵薇轻轻地把那份一揽子计划拨到一边，就象拨开无用的垃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