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一招定胜负
眼看着两人就要出门决斗,龙千辰连忙喊住了云溪:等一下能不能先解了我身上的毒痒死我了 给我看牢了他嗖的一声,一粒解药飞入了龙千辰微张的口中。 白楚牧见状,忙跳上了龙千辰的背,一只手死扣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掰他的嘴:你小子,快把解药吐出来给我 你想吃我口水吗来啊 两人相互掐架,扭打在了一处。 不理会二人,云溪一脚踹开了房门,率先迈步而出。 踏入小院,漫然怒放的是各色斑斓的鲜花,百种千姿极尽妖娆,春意几乎冲破矮墙。 两人持剑而立,相距不过十步,一阵暖风吹过,落花飞散,有几片落在了对峙而立的两人的头发上。乌发如墨,花瓣如雪,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暗香,暗香之中却是杀气在攒动。 她的眉冷傲如霜,她的眼浮冰千尺,当她抬眸时,空气瞬间凝结,光华万丈。 一片花瓣随风而落,遮盖了他的视线。 须臾,当他再看过去,她的眉依旧冷傲如霜,而她的眼却静如幽潭暖如春水,没有半分的波澜,唇角浅浅地扬起,似笑非笑。 南宫翼的心抑制不住地微颤了下,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蒙的云雾。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为什么他怎么也看不透 一道青光折射入眼,他的双瞳微微放大,长剑在她手中微侧了一个角度,斜下方向划出一道剑影,垂在了她的身侧。采用这种起剑式的剑客,通常对自己的剑术充满自信,它可攻可守,见招拆招,立于不败之地。然而她的又有所不同,她的剑锋微侧,这角度正好是出击的最佳角度,看似可攻可守,实则尽是杀气,锋芒敛藏。 事实上,她整个人就跟她的起剑式无异,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敛藏杀机,而且通常是一击毙命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化如斯 南宫翼实在难以将眼前的女子跟他印象中羞涩胆小的女子相重叠。 墙角处,云逸观望着小院中的动静,不由地担忧:他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云蒙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后脑勺:镇定点别老一惊一乍的,好歹也是个大将军,怎么连你女儿都不如 云逸颇为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您老也说了,我已经是个大将军了,您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甩我后脑勺呢 爹,他们两个该不会是要打起来了吧 有这个可能云蒙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道,溪儿这握剑的姿势颇有我当年的风范,说不定真能把靖王爷给好好地揍一顿。 云逸嘴角抖动了下,不敢苟同:爹,溪儿何曾会武小时候您教她习武,她怎么也学不会,她怎么可能经得住靖王爷一剑 未必。云蒙一脸的深沉,你想想,溪儿若是真的不会武,现在见着靖王爷亮剑,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了。可是你看她现在,镇定自若,信心满满,哪里有半点惧色你不也说了吗溪儿改变了很多,或许她在这六年当中遇上了什么高人,学到了武艺也说不定。 爹说得有理溪儿以前最怕刀剑了,现在她不但面无惧色,而是还手持宝剑,有模有样的,或许她是真的有了奇遇。 嗯,先看看再说。如果溪儿有危险,我们就立即冲出去。 那要是靖王爷有危险呢云逸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云蒙摸着下巴想了想,迟疑道:那就等溪儿揍够了他,咱们再出去。 云逸嘴角再次抽了下。 院子中央,云溪浅浅地笑了起来。 我通常不和人比武,今天破例,王爷打算如何答谢我 是的,她通常都不愿动手,因为一出手便是杀招。靖王爷不能死在将军府,也即是她送了一条命给他,那是他的荣幸。 一张俊美如玉的容颜暗沉愈浓,死死地盯着她:本王也从不和女子动手,今天破例,算是你的荣幸,你如何答谢本王 原来王爷喜欢鹦鹉学舌。云溪轻颦浅笑,手中的剑锋角度丝毫未动。 南宫翼的余光处紧盯着那道青色的锋芒,手中的长剑也跟着翻转:真功夫是比出来的,不是用嘴皮子耍出来的。 很好,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脸庞上的笑意骤然消失,雄浑的玄气自体内爆涌而出,长剑承载着西沉的日光,冽冽光华,化作一道白光,对着南宫翼爆射而去。沿途所过之处,一道一尺深的沟壑,一路蔓延而来。 感受到剑气的凶悍之势,南宫翼面色凝重,长剑在掌心翻转,紫色的玄气被凝注到了剑体的周围,化作一道紫光冲向了汹涌而来的白光。 轰的一声炸开 整个小院,瞬间一片狼藉。 热浪奔袭,南宫翼向后退了两步,最后小半步还未站稳,又是一道白光紧随而至,两道白光之间相距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眨眼的时间,他的面色煞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出两剑 又是轰的一声,狼藉的不止是院子,还有横身向后弹飞而出的南宫翼。 紫金冠掉落,最大的一颗东珠滚动了几下,陷入松软的土中。南宫翼一个仓促的鲤鱼挺身,勉强站稳,除却头顶上的紫金冠,其余身体各处丝毫无恙。没有了紫金冠的修饰,他依旧是俊美无俦冷峻高贵的南宫翼,天下排行第三的美男子,一袭银袍倾天下。 然而这样的战绩,对于南宫翼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了,倘若她的剑气稍移半寸,那么掉落的就不是他的紫金冠,而是他的脑袋了。 俊美的容颜阴沉得可怕,眸底黑色翻滚,他竟然一个回合就落败了,怎么会,怎么会 自他习武以来,凭借着出众的天资,玄阶晋升一路畅顺无阻,从无败绩。天才之名为冠,由来已久,何曾尝试过这样的失败 她竟然只用了一招就将他击败,还故意未伤他的性命。 他怎么会输给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从前打心眼里就瞧不起的女人怎么会,怎么会 南宫翼一头钻入了牛角尖,像只做着困兽之斗的小兽,愤怒地挣扎着。 怎么会,怎么会 如果王爷没意见,这颗东珠就算你损坏院子的赔偿了。在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云溪持剑挑起了那颗埋在土里的东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入了她的掌心。 赔偿亏她说得出来,这院子可都是她自己损坏的 云溪,我们之间的比试还没有完南宫翼的眸底是熊熊燃烧的怒意,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败绩,无法接受这样的耻辱。剑尖向上一挑,带着森寒凛冽的杀气,再度刺向了云溪。 云溪身形未动,手中的东珠轻轻地抛起,唇角上翘,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千钧一发间,墙角处奔出了两道人影。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云逸父子俩见着形势不妙,连忙奔出来阻止,然而父子俩心中所忧虑的却又迥异。 云逸是看着女儿静立不躲,怕靖王爷伤了女儿才心急,而云蒙却是看得真切,孙女此刻周身已是暴涨的杀气,她手中的东珠随时可成为她杀人的利器,他所忧虑的是靖王爷的安危。 靖王爷绝不能在将军府出事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