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铁头娃金兀术
金兵的战术简单又粗暴。 一力降十会。 什么狗屁计谋天时地利?通通都是一招破之,只是因为他们更狠更强。 虽然他们不是冷兵器时期最巅峰的部队,但这个时代是属于金兵的时代,纵横天下,无敌了整整几十年。 诺大的一个辽国,说没就没了,这上哪里说理去。 辽国打造的刀剑和盔甲甚至比大宋还要更加精良,可依旧倒在了野蛮的女真人铁蹄下,这是文明注定要被野蛮战胜吗? 不管如何,赵旧总算是见识到了金兵真正的战力,不同于昨日的夜色如许金兵初来乍到,双方只是仓促接战,这一回,金兵是真的打算动真格的了。 “哼,不过是区区的宋兵而已,俺见过,汴京城下,俺跟着二哥杀败了无数宋兵,不过如此。” 金兵搭弓攒射,劲弓硬弩抛射出来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一窝蜂的涌上了城头,比瓢泼大雨还要更加密集,若不是躲在城墙后面,根本无法躲避。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些倒霉蛋,被抛射的弓箭给溅伤了,要是一不小心被伤中了要害,直接就是当场去世。 赵旧在后面看着都着急,可他身边已经围满了盾兵,张俊特地调来了一队亲兵,手持巨盾护卫左右,为的就是不让战场上的流矢干掉咱们这边的赵官家。 张俊赶紧下令士兵登上城头还击,不少人还有些担忧,他们害怕眼前的沙子石头铸造的围墙一下子轰然倒塌,那上去就是送死。 当日朝赵旧吐口水的那个小兵,骂骂咧咧的说道: “都是一群怂货,白白躲在后面挨打不成,还不快快上去弄死这些杀千刀的金狗。” 说完,他直接一马当先背起了一把一石弓,猫着身子,弓在沙城箭跺后面还击。 张俊看到局势如此危急,也顾不得着城墙是否保险,直接让传令兵跑到前面,向大伙传递他的命令。 无数宋兵开始登上沙城,凭借着他们根本不放心的城池,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射击。 宋军也开始逐渐还击。 宋军的神臂弓,弩矢,岸上架着的八牛弩,甚至还配备了一些火器,桨轮船、突火枪等大量新式科技发明层出不穷。 尤其是宋朝的火器,遥遥领先于世界,因此陈寅恪曾毫不夸张地说道:“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战争永远是科技的催化剂,战争虽然令人深恶痛绝,可也催生了一大堆科技进步的产品。 而宋朝的火器更是种类繁多,常用的火器就有火箭、震天雷、霹雳炮、突火枪、猛火油柜等等。 金朝骑兵强劲,野战时肯定占尽优势。可骑兵无法攻城,这种优势在攻城时便不复存在。 尤其是在渡河时,金人眼瞅着已经杀到了跟前,四面八方都是烟雾缭绕,箭矢攒射,喊杀声嘶哑。 战事着实焦灼,金兵也打得有些拉胯,由于是白天的关系,赵旧在战场上看得尤为真切,这可不比他开挖掘机的那些年,而是真真实实的经历着战场上的厮杀。 昨天夜里还看不真切,赵旧累死了多少人都没有一个大概的概念,报上来的七千人马损失也只是个冰冷的数字。 其中损失的大头还是来自此地原本的守军,可当赵旧大纛下,看着金兵硬生生地凭借兵员的素质和高昂的士气,将宋军打的是狼狈不堪,终于是有些却是那个念头,金兵虽然不是神,但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彪悍战力还没有褪色。 宋军有着自己布置的城墙,依旧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如果没有,此时是不是已经被人家占据了采石矶的滩头阵地,然后陷入最后的苦战? 赵旧有些不敢去想,张俊也是头皮发麻,凭借昨夜的小胜,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战力,金兵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结果第二天居然打得如此生猛。 韩世忠不知,对面的主帅已经换了人,金兀术已经亲自提兵杀到,又带来了一万多生力军。 对岸的兵马已经与宋军持平,要不是釆石矾上有一座三米高的沙城,此时此刻,宋军应该彻底溃败了。 饶是如此,宋军的伤亡已经到了警戒线,要不是看到天子大纛就驻扎在背后,而天子本人更是亲临一线助战,估计大军早就溃败了,毕竟宋军不耐苦战。 形势非常危急,大军陷入苦战。 讹鲁朴这个万户也是脸色焦急的看着面前的沙城,下面已经倒下了无数士兵的尸体,他还说上午就拿下宋军的滩头阵地,今日必取狗皇帝的性命,或者将他掳走。 奈何,宋军的城墙是真的,他们居然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如此牢固的沙城,当然,牢固只是相对的,这种厚度的沙城就连普通的攻城锤都能砸碎这个乌龟壳。 可金兵一方面没有施展的空间,另一方面也没办法从何时面上运送过来大型的工程器械。 大船倒是可以过去,可是旁边的宋军水师在虎视眈眈的掠阵,真和宋军陷入了水战,那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金兀术也知道万万不可。 “你们宋人到底是怎么弄出的沙战?阿里,卢先生,许先生,这就是你们信誓旦旦给俺的保证?” 众人无言,沉默以对,深恐招致大祸,毕竟四太子金兀术正在气头上。 金兀术在不远处的小船上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爱将讹鲁仆,骂骂咧咧的说道: “真是邪门了,宋兵居然真的弄出了城墙,等俺活捉了那个狗皇帝之后,定要问出宋兵的法子,实在是太tnd晦气了。” 金兀术心里无比的憋屈,明明是自己这边场面占优,可就是打不开局势。 说完,伸手就举起了鞭子,看了一眼众人,阿里,降臣卢辉,降臣许德开,还有几个万户。 阿里还有万户们自然是不能打的,之后不假思索,几鞭子狠狠的抽了卢辉和许德开的身上,鞭子上带着刺,哪怕是隔着衣服,也在他们身上打出了几道血痕。 这两个人哭爹喊妈,硬生生的不敢叫唤,委屈无比,只能咬住衣服袖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金兀术无比的残暴,如果他们还敢叫唤,估计要被打得更重。 “来人,再派一千披甲兵上去,给讹鲁仆传个话,俺让他拼命,不拿下采石矾,俺就拿下他的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