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水战
建炎四年,二月末 双方在镇江金山下遭遇。 金兵因不习水战,韩世忠就利用敌人这一弱点,封锁长江。 在镇江,完颜宗弼看到了北岸的宋军队伍,人确实不多,但他们的战船很大。 女真人不知道,那些战船叫艨艟,在三国时期魏蜀吴赤壁大战时就已经出现,经过近千年的发展,南宋帝国建造的艨艟战船已经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海上巨无霸。 而女真人还没有水军的概念,他们的思维中,骑在马上打仗的才能称之为士兵,船就是用来装载兵士的。 当年阿骨打起兵灭辽过混同江,连船都不用;宗翰率东路军渡黄河,只有区区几十小舟,运兵都运了两天,渡过河后连宗翰都感叹说在对岸宋军若有万余部队,我们休想渡河。 韩世忠乘指挥水师巨舰迎战金军,其妻梁红玉亲自擂鼓,这一仗宋军士气倍增,大败金军水师。 金兵在焦山、金山一带渡江,遇到了韩世忠的水军猛烈阻击,宋军人虽少,但战舰精良,金军人虽多,但在船上他们的脚是软的。 他们乘坐的小船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他们的小船通常还没接近韩世忠的战舰,就被韩世忠的抛出的新式武器——巨型铁瓜拉到舰边,来个生吃活剥。 金军完全丧失了南下时的锋芒,在宋军追击下,慌不择路驶入建康北死水港黄天荡,还活捉了完颜宗弼的女婿龙虎大王。 宋军只有八千多人,无力一口吃掉十万金军,韩世忠命船队封锁入江水道,想把十万金军活活饿死在黄天荡内。 一路上,金军势如破竹,如汤泼雪,没想到今日却被困在黄天荡中。 金国四太子宗弼向韩世忠表示,愿尽还所掠人畜、财物,并献名马,以求借道渡江,被严词拒绝,遂率船队沿长江南岸西上,另寻渡江之路。 韩世忠则率水师沿北岸堵截,并出三十余艘轻舟进逼南岸。 金军不谙长江水道,在宋军追击下,仓促驶入建康东北死水港黄天荡。 黄天荡是江中的一条断港,早已废置不用,只有进去的路,没有出去的路。 韩世忠见金兵误入岐途,就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待金兵进去之后,立即率兵封锁住出口。 完颜宗弼率金兵被困于黄天荡内,进退无门,眼见十万士卒就要被饿死荡中,完颜宗弼又一次让使者与韩世忠讲和。 韩世忠置之不理,命船队封锁荡内唯一入江水道,并针对金军多操轻舟的特点,令工匠赶制大批铁绳、铁钩。 待金军轻舟自黄天荡冲出,即以海船分两路夹击,命骁健军士抛掷铁钩将其拖翻。 走投无路的金兀术再次求韩世忠借道,韩世忠严正答复:“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以相全。” 金兀术出事了,北方的金兵又岂会不知?金兀术政治上的盟友完颜挞懒可不想看到金兀术这样被宋军干掉,一方面会损失自己一条得力的胳膊,另一方面会降低他在金国的话语权。 本来金国的东路军就不如西路军,再这样搞下去,他们这批人还要不要吃肉了?都跟着去喝西北风? 建炎四年二月二十三日,金元帅左监军完颜挞懒为接应金兀术军渡江北归,遣部将移剌古率军自天长南下,时移剌古军进围扬州。 移刺古苦战扬州,久久拿不下城池,在此坚持了许久。 出人意料,赵旧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大宋也不全是猪队友,扬州城居然守住了,主要功臣的这两个人他还认识。 刘锜,字信叔。德顺军(今甘肃静宁)人。 南宋初年名将,泸川节度使刘仲武之子。 这一世,刘锜的人生轨迹出了很大的变故,原本扶持他上位的贵人张浚这个时候并没有主持陕西战,反而跑去四川搞后勤搞练兵安抚地方去了。 今年三十二岁的刘锜不过是军中的一个都尉,能够混的风生水起还是少不了父辈萌荫,以及贵人扶持。 而贵人正是三苏后人,四川眉山苏油,他们一个是朝廷未来的守城名将,另一个是朝廷之中的大员,两人强强联合,居然把扬州城人心笼络到一起,上下军民一心,死死地扼守住了金兵的攻势。 “刘锜是忠良之后,又立下如此大功,可封为扬州防御使,最令朕感到惊讶的还是苏油这个文臣。 大宋知兵事的文官不多,苏油算得上其中一人,而苏油守士有功,朕特加封扬州处置使,经略使,掌管一州军政,盼其再接再厉,为我大宋立下赫赫功劳。” 赵旧定下封赏,送由相公们处置,其他人自然没有异义,毕竟最出风头的还是与他们同出一个体系的礼部侍郎苏油。 “另外,韩世忠,岳飞等大将包围金兵二十余日,重创贼军,朕心甚慰,滋四十万贯钱粮犒赏三军,朕亲自带着讨贼军前去慰劳。” 原本李纲,吕颐浩,吕好问这些相公们是打算拒绝的,可是官家的态度坚决,十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众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而且,金兀术这十万大军都被逼入废水港了,在认知了金兵的水战能力之后,南宋这些大臣们非常乐观的觉得金兀术死定了,而且是插翅难逃的那种。 于是,赵旧带着前来投奔的刘光世,王德,团子公公等人带着四十万贯赏赐和两万大军,准备支援韩世忠岳飞他们。 黄天荡之战,先胜后败,赵旧可不想受这个委屈,老子生来也是第一次当皇帝,凭啥不开个先知地图挂? 却说杭州城这一边,在赵旧以道教掌门人的身份发表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之后。 天下道士和尚万分感动,毕竟他们不敢动也不行啊,赵旧赵官家暗地里放出话去。 按地理听说,要是大伙不配合大宋抗金重新恢复秩序,那就向天下发出去一百万份度谍,并且从即刻开始,违背朝廷法令的寺庙道观一律财产田产充公。 神佛只需其心念,何须门前三炷香。 为何还收香火钱?甚至有人还传闻,官家还说:“出家人就是要六根清净,身上千万别沾染了铜钱味,要多多报效朝廷才是大功德呀。” 终于,赵旧的屠刀对准了这些道士和尚们,朝廷开始正式的向这些寺庙道观借高利贷,许以三毫利,也就是每年的千分之三当做利息。 那些个佛门大师道教真人咬着腮帮子把钱财米粮借了出去,如此高的利润让他们欲哭无泪呀。 赵旧赵官家从大宋最大的这些高利贷机构中拿走了他们仅存的余粮,看着这些人饱含热泪的表情,赵旧心道: “朕,实在是太善良了,居然没有强取豪夺,还给了他们这么多的利益,看他们感动的样子,朕肯定是千古明君十全老…杰出青年…不如今日射几百只兔子去?” …-…- 三毫利,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这些大师真人们在心里面颤颤微微的发抖,声嘶力竭的哀嚎,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