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第581章 杀与不杀
之前那笼罩方圆千里的浩大的万灵虚无噬血大阵，已经在这眨眼间，全数崩溃，灰飞烟灭。 顾天霸披头散发，躯体多处都龟裂了，浑身下都是血迹，尤其是他的手腕骨，被穿透了，正流淌着血迹。 他的眉心，正有一口散发绚烂光霞的神剑悬浮，面的丝丝缕缕的波动，令得虚空共振，武道法则哀鸣，使得面对它时，有种粉身碎骨的恐怖感觉。 这……像是一口灭世之剑，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因为，此乃仙道世界的神兵，谓之法器。 当初，雪十三在天星谷时，洗劫了血衣门的一座宝库，从当得到了大量的地华之精。 此物，乃炼制仙道世界灵器的稀有神料，共分五色。一色便罕见，两色已经是稀有，三色则……凤毛麟角一般，四色五色堪称绝世，近乎传说。 而在当初他洗劫的那一堆地华之精当，便有一块四色品质的，按照雪十三的话说，这种级别的神料，几乎可以勉强当作炼制天尊神器法料了。 此剑，正是小师姐宋灵玉以那块四色地华之精炼制而成，故此，威能惊天地。 顾天霸面孔狰狞，神色间满是不甘，他想要有所动作，可是，雪十三以此神剑施展御剑术，四面八方都是凌厉慑人的剑影，动一下，便会死。 “圣尊，请镇杀此魔！” 下方，有人大声开口道。 这个人太疯狂了，因为他居然差点儿使得整片世界都崩灭，不可留。 “圣尊，请除掉此獠。” 天龙门的人恳求道。 他们的宗主苍龙被顾天霸斩杀，门人弟子更是死伤殆尽，无痛恨。 其他人也都纷纷请求道，一时间，斩杀顾天霸的呼声如潮水一般。 “圣尊，杀了此人，为我女儿烟秋报仇啊。” 司徒家的家主司徒皇道。 “圣尊，请看在昔日~与凤音的交情份，杀了此人。” 玄阴阁阁主说。 雪十三站在远处，他额头莹莹发光，身环绕着高不可攀的气息，犹如神祇。 额头处的光芒，乃元神之力，一次操控着那口神剑，使得威能滚滚，甚至于千里外取人首级。 这种传说的大手段，对于雪十三来说，并非不可能，毕竟，他可是三花聚顶，成了阳神。 “顾天霸，我两位师父的仇，凤音仙子的仇，司徒烟秋的仇，你我之间的恩怨，一切……都该结束了，你……授首吧！” 雪十三低喝，然后，额头的光芒徒然变得璀璨起来，使得天地间剑意大作，周围一些幸存下来的残破山体都开始颤抖起来，随后寸寸崩裂开，承受不住这种威势。 “住手！” 正在此时，一道娇叱声传来。 然后，雪十三见到有两道身影在极速地接近过来，她们身有某种波动，似乎催动了什么古符的力量。 下一刻，顾家姐妹便出现在了这方天地。 “雪十三，请……请饶我爹一条性命，不要杀他……” 顾冰儿美眸含着泪水，在哭泣着，颤抖着声音央求道。 毫无疑问，顾冰儿心思纯善，从当初秘境她不惜耗尽一身身家甚至差点儿搭自己的性命救那么多人可以看出，少女的心灵神圣与伟大。而这一切，大部分都是因为她圣武世家传人的出身，以家族为荣，以正道为傲，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 可眼下，顾天霸作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可想而知少女内心的痛苦了。 “雪十三，我爹他……已经失败了，求求你不要杀他。” 顾灵儿也在哭泣着，开口说道。 雪十三见到这两姐妹忽然出现，神色闪现出一抹复杂之色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雪十三，看在刚才我……我帮你的份，请你手下留情，可以吗？” 顾冰儿再次请求说，一张精致完美的玉颜已经梨花带雨。 刚才她为了大义，为了不让这片世界湮灭，下意识地毫不犹豫地便说出了自己从家族密室看到的破解阵法之法，告诉了雪十三。 可是，此时见到自己的父亲性命即将受到威胁，她又无法无动于衷。少女明白，自己的父亲罪不可恕，但她却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雪十三镇杀，故此内心痛苦之余，又十分的矛盾。 “冰儿，是……是你？” 顾天霸露出无意外与震惊的神色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算尽一切的局面，却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满盘皆输，落得如此下场。 “爹，对不起，女儿不孝，女儿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您……” 顾冰儿的内心抽痛，她哭泣着，十分痛苦。 “爹，是我害了你……” “冰儿，不要说了，你的性情爹又怎会不知道？爹……不怪你！”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顾天霸竟是如此说道，带着父亲的溺爱与慈祥，与之前那毁灭魔神般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少女听到此话，内心更加痛苦了，随后，她带着哀求的神色，看向雪十三。 “圣尊，不能留这人性命啊，请出手灭杀！” 下方，李家家主见到雪十三犹豫了，暂时没有出手，不由得焦急地说道。 “圣尊，您不能手软，看在我与我女儿烟秋的交情份，请为她报仇，还她一个公道。” 司徒家的家主道。 随后，玄影阁阁主以及其他人也都纷纷出言。 “雪十三，不能因为顾冰儿的一句话而放弃天下大义，我魔宫魔帝的仇，黑爷爷的仇，不可不报。” 妖女开口说。 听到这些声音，内心圣阶与纯善的顾冰儿无难过，她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让人为难，这是在逆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为了自己的爹爹，她不得不自私一回。 这般的矛盾之下，使得少女跪坐在地，无力地哭泣着。 顾灵儿一边抱着姐姐一边与雪十三求情，不断地说着。 小师姐宋灵玉始终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干预小师弟的意思。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之，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雪十三，因为最终如何，还要看这位的抉择。 嗡！ 便在此时，抵在顾天霸眉心的那口灿烂的神剑忽然消失了，四面八方的恐怖剑意也刹那消散。 雪十三叹息一声，道：“大阵被破，此人已不足为虑，他被阵法之力反噬，倘若没有大造化，将……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