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苦肉计
“师尊，我......” 张小凡差点脱口而出，说他没有，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喜欢陆雪琪吗？ 陆雪琪在一旁惊呆了，怎么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劲，不是要惩罚他们两人吗？怎么又说到张小凡喜欢她了。 情况有点匪夷所思，陆雪琪偷偷抬起头，发现莫师叔“狠狠”的捏霍师叔，而霍师叔语气不带抖的，还是那么威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呆子真的喜欢她吗？不知道为什么，陆雪琪很紧张，比两位师叔还紧张，她很想知道张小凡的意思。 “我什么我，男儿自当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你师娘当初暗恋我，见到我直接给我表白，你再看看你，磨磨唧唧的算什么。” 霍湫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莫山山说喜欢他，他自己擅自给莫山山的话加了“的字”二字，气的莫山山微圆的脸蛋鼓起来。 现在回忆起来，霍湫还恍如昨日，有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再看看张小凡，为了避免他四处留情，做师尊的用心良苦。 莫山山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入灵气，捏的霍湫倒吸一口凉气，陆雪琪偷偷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再帮衬说话。 如果小凡喜欢她，她又该怎么抉择，是答应他，还是接受他呢？这几年里，陆雪琪的心里，也住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了她违逆师尊，为了她放弃荣誉，他眼中的倔强和坚毅，对陆雪琪的冲击很大，她心里有他。 “师尊?我可能问心有愧......” 张小凡自己问自己?他真的只是尽同门之谊，才对陆雪琪放水?完成陆雪琪的梦想吗？还是有别的因素？ 与他们同脉的还有田灵儿?他在擂台上对上田灵儿喜欢的齐昊时，心情是那般平淡?三五下就击败齐昊，赢得胜利。 他面对林惊羽时?虽然刻意让了一手?但也毫不留情的下手，赢得比赛胜利，他对陆雪琪真的那么单纯吗？ 为了完成师尊的寄望，他毅然击败田灵儿喜欢的齐昊师兄?甚至一点余地都未曾留?不是因为他觉得齐昊抢走了田灵儿，而是觉得齐昊无关紧要。 目前两人还没走到一起，尽管齐昊和田灵儿结为道侣，他也只把两人当作师兄、师姐，不会有更大的改变。 情窦初开的他?如果按照以前的习惯，或许会喜欢活泼的田灵儿?可霍湫这几年对他影响很大，霍湫教他分辨善恶?明悟本心。 教导他如何分辨感情，何谓亲情、爱情、友情?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对田灵儿最多就是友情?还不及林惊羽的友情。 “问心有愧才好，就怕你问心无愧。” 霍湫嘴角不自觉扬起，莫山山的手已经拿开，霍湫又违规操作，说好的赌陆雪琪和田灵儿，他居然去干扰张小凡选择。 与此同时，陆雪琪俏脸通红，不敢看霍湫两人，她就这么莫名其妙被表白，还是当着两位师叔表白的。 以前也有很多男弟子说喜欢她，可这两种感觉不一样，张小凡虽然没有直说喜欢，但却给她怦然心动的感觉。 “师尊，这件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请您不要责罚陆师姐。” 张小凡低着头没脸见人，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陆雪琪，就像当初身怀嗜血珠，被霍湫发现时一般惶恐，内心忐忑不安。 “师叔，我愿意与小凡一起受罚。” 陆雪琪瞥了一眼张小凡，轻咬嘴唇，心头一横，决定跟张小凡一同承担，这件事她的责任不可推卸，若不是她，张小凡还是两位师叔最疼的弟子。 “既然你们一个个有情有义，那都给我去门外站着，不准催动灵气。” 霍湫冷哼一声，将两人赶出门外，大竹峰地理位置极高，这里白天青山绿水，晚上格外严寒，寒风刺骨，透彻心扉。 张小凡和陆雪琪站在门前，小院的大门无风而闭，张小凡面门思过，陆雪琪默默站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霍湫！” 莫山山微笑的看着霍湫，怎么她的书痴姑娘，也学会皮笑肉不笑，这还是以前的书痴小可爱，别动不动就动手。 “山山，乖，我们偷偷去看看。” 霍湫搂住莫山山的柳腰，将她拽入怀里，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嘴唇，莫山山立马安静下来，默默跟着霍湫出门。 两人敛去气息，偷偷站在远处观察张小凡和陆雪琪，然而，等了大概一刻钟，张小凡和陆雪琪两人，还乖乖的面门思过。 “这个榆木脑袋，还真在这反思。” 霍湫差点没气晕，要罚肯定罚你一个人，霍湫从不插手陆雪琪的事，那些都归莫山山管，他们分工严明。 今日，为了他不成器的徒弟，算计陆雪琪和张小凡，结果这两人在这反思，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霍大哥，你瞧瞧小凡，哪有你的灵性，还不如那只猴子。” 莫山山指了指三眼灵猴，这只死猴子也跟张小凡相遇，三眼灵猴与张小凡成为朋友，这会站在张小凡身旁，给他说着猴语。 三眼灵猴指了指陆雪琪，示意张小凡，可张小凡什么都不理解，他一心想着请求师尊的原谅，哪有时间想其他的。 “小灰都比你懂事，看我的。” 霍湫长袖一挥，一道冷风吹拂而来，大竹峰上的冷空气，足足有零下几度，不使用灵气抵御的两人，顿时浑身发凉。 陆雪琪不自觉的抱住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起初张小凡没有注意，一心反思自己的过错。 随着陆雪琪的动作越来越大，张小凡再也无法熟视无睹，就算明日再被师尊责罚，他今天也不能让陆雪琪受冻，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亲自给陆雪琪披上。 “小凡。” 陆雪琪复杂的看着张小凡，他们平时只穿两件而已，温度低时用灵气抵御即可，不仅能御寒，还能辅助修行。 她伸手要将衣服还给张小凡，寒风肆意不仅会吹在她身上，也会吹拂在张小凡身上，她还能勉强抵御。 “陆师姐，你穿着，我修的元素神符，比你耐寒。” 张小凡按住陆雪琪的手，不让她将衣服还回来，他自己的眉毛上起了白霜，身子温度降低不少，却说自己一点不冷。 霍湫拂袖产生的冷风，岂会不考虑他体内的火元素，正因为他体内有火元素，张小凡反而更冷。 陆雪琪的冷，只是外界的冷风，刺激皮肤表面，而张小凡的寒冷，是从内部开始蔓延，逐渐覆满他的身体。 “可是你的......” 陆雪琪分明看的清清楚楚，张小凡眉毛发白，脸色苍白，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张小凡的眉毛，如同寒冰一样刺骨。 “小凡！” 陆雪琪扶住张小凡，张小凡浑身发凉，她哪里还管那么多，运转灵气给张小凡灌输过去，可惜她的灵气，遇到那股寒气，瞬间消失不见。 “师叔，我求求你不要惩罚小凡，你罚我好了。” 陆雪琪知道张小凡没有病症，这些是师叔的惩罚，果然不会只是在外面站着，这样的惩罚，与玩有什么差别。 “陆师姐，我没事。” 张小凡勉强露出个笑容，声音特别虚弱，手掌越来越冰凉，无论陆雪琪的灵气怎么输入，都无法驱散寒意，毕竟，她和霍湫的实力差距太大。 竹林后方，霍湫与莫山山继续盯着两人，默默看着陆雪琪抓住张小凡的手，拼命灌输灵气，为他驱寒。 “霍大哥，你怎么跟宁缺一样无耻，居然帮小凡用苦肉计。” 莫山山今天长见识了，书院都是一群怪人，霍湫这无耻的招数，肯定是跟宁缺学的，不然怎会这般熟练。 “嘿嘿，小凡会感谢我的。” 霍湫虽然令张小凡寒冷彻骨，浑身冰凉透寒，但是没有封锁他的意识，他的意识现在超级清晰，将陆雪琪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 “坏人。” 莫山山已经放弃抵抗，田灵儿太不争气，她跟着霍湫嗑这一对，她怎么也认为，张小凡和陆雪琪越看越般配。 小院门前，张小凡得体温还在下降，陆雪琪的手仿佛抓住冰块，她不能看着张小凡，因为她堕入寒冰地狱。 陆雪琪将张小凡的衣服，重新给张小凡裹上，又将自己的外套，给张小凡继续裹上，接着让小灰找了些干柴，点了一堆柴火给张小凡取暖。 “小凡，其实我对你也问心有愧。” “对不起，我在七脉会武上，差点害了你。” 陆雪琪纠结了一会，最终将张小凡抱在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运功令自己的身体发热，再传递给张小凡取暖。 两人一猴，静静的待在小院外，陆雪琪抱着张小凡取暖，小灰偶尔带几根干柴，添加进柴火堆里，以防火堆熄灭。 不知不觉中，陆雪琪抱着张小凡睡了过去，而霍湫和莫山山走了出来，满意的盯着两个弟子，这小子还得师尊帮忙，真不争气。 “霍大哥，水月师姐知道你这么算计雪琪，肯定得找你拼命。” 莫山山随手一挥，解除张小凡的寒症，对小灰指了指小院，让它自己进去，她准备把陆雪琪抱走，可陆雪琪抱得太紧了。 “分不开他们俩，现在怎么办？” “都抱回小凡房间吧。” “这么刺激？” “当然，你夫君出马，绝对马到成功。” 霍湫和莫山山将两人弄回屋内，替两人盖好被子，他们这对师尊、师娘回到自己屋，一起相拥而眠，与张小凡和陆雪琪两人完全一样。 翌日清晨，太阳光缓缓照进窗台，首先醒来的，是按时做早餐的张小凡，他醒后感觉自己要窒息，他居然被陆雪琪抱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