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牵丝结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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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休睡下,不知为何,睡觉中又进入了梦境。 此次梦境略微古怪,梦中有一人影,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一直抬头看着他,说话也不应。 余休伸出手,抚摸上人影的面孔,入手冰冰凉。 忽地,梦中景象鲜活起来,人儿站在他的身前,红影绰绰,长长的白发披散在身周。 发丝被风吹动,零散的缭绕着,落在他的手中,令他觉得痒痒的。 一丝熟悉感升起来。 余休低下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他眼中,娇小的琼鼻,光滑而白皙皮肤,伸指摸上去,略微滑腻,冷玉一般。 其嘴唇颜色偏紫,像是冬夜中被冻了,紧紧的闭着。 她仰着面孔,静立着,任由余休把玩她的面孔,抚摸她的嘴唇。余休有一种冲动,想要分开她的唇瓣,将指探入,让她含住。 压下这诡异的冲动,余休将面前人儿的发丝往上撩,想要看清她的面孔。 白发撩开。 一双黑洞洞的眼眶露出,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里面并无眼仁。 …… 夜色中,余休陡然睁开眼睛,目中神色凝聚,他静静的躺在树干上,精神紧绷,观察着四周。 周围寂静,并无野兽,有虫鸣,顶上的月光发白,打在树叶上,像是落下了霜。 余休眼中凝聚的神色渐渐散去,他直起身子,悬腿坐在树干上面。 “原来是一场梦。”余休轻呼一口气,心中想到,不过他的眉头立即就皱起来,“又一场梦么?” 适才余休梦中那红影无目之人,赫然是他曾梦见的红衣女尸。 细细思索着,余休一时怪异想到:“难不成我心中对女尸记挂得深沉,夜间也舍不得她?” 但是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说他曾与女尸朝夕相处,对女尸身上每一寸都熟悉无比,从沐浴、穿衣、入土、尸变、长出白毛……每一步都是他在暗室中、棺椁中为之,不得经其他人之手。 但并不意味着余休就对女尸有什么想法,毕竟他和女尸非亲非故的,只是被无眉道士逼着为之罢了,并无记挂。 硬说他惦记女尸,也不过是曾经想用符箓镇住对方,收为己用,引以为助力。 可如今女尸太过凶恶,六品道士都奈何不了,还敢攻打郡城,余休早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奇也怪哉。”余休轻叹一声,伸展一下身子,从树干上跳下,落在地上。 天色深沉,但林中漏月光,穿枝打叶,落在杂草之上,疏疏如残雪。 既然已经醒来,也不觉得困倦,余休望了眼旁边站着睡觉的瘦马,不生火,提刀走至空地,就着月光,打算活动活动身子。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脑中新得的刀法记忆,单手握刀,慢慢的挥舞起不甚熟悉的几式。 初时生涩,但熬炼几遍,就得心应手起来。若是有刀法中人看见,必会以为大才。 渐渐的,簌簌声在林中响起,一柄红刀在余休手中舞的飞快,红影绰绰。速度越来越快,刀切割着月光,身上红丝游动,好似燃起一团火来。 十二式快刀一一使出,余休顿觉又掌握了三分,加上原有的,他已将白衣武士手中的刀法掌握六分,只差四分便是彻底掌握。 余休吐出一口白气,将刀收入鞘,慢慢的睁开眼睛,目中要生出一丝喜色。可是喜色还没有升起,便突地降下。 他握着刀柄,身子僵硬的站着原地。 只见一道红影,淋着月光,正站在余休身前三步远的地方。有夜风吹过,打在对方的裙摆上面,像是生起了小团小团的火焰。 只是眼前人,发丝森白,披在肩上,像白瀑一般流下,肌肤上也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冒出一股生人勿进之感。 赫然就是红衣女尸。 余休紧张的看着眼前人影,深呼气,闭上眼再看,确认自己并非出现了幻觉。 “这女尸,没被苍郡镇压住?”余休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对方可能宰了五鬼道士,能力抗六品、甚至是五品的修炼者,但是苍郡城中不仅有六品武士,还有数百兵丁、大小官员、以及其他深浅不知的修炼者。 如此一城,怎能让妖物入城杀人后逃掉?着实废物! 余休平定下心神,强装镇定的望着眼前女尸,绞尽脑汁的思索该如何从女尸手中逃脱。 但他手中的一张七品白火已经用尽,其余的都是九品符箓,怕是只能用手中的刀子硬碰硬。 可和僵尸硬碰硬,还是比他强、手段也怪异的僵尸,怕是不想活了! 电光火石,余休脑中念头四起。他和女尸对立站着,都一动不动。 半刻钟过去,红衣女尸依旧定定的站在余休身前,半步也没有挪动,让余休看的眼睛发涩。 试探着,余休忽地踮脚,想后慢慢的挪了一步。红衣女尸动了,扬着头,静静的望着他。 女尸动静不大。于是余休又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连续退到瘦马边上。 他站着不动,一边观察着空地中的红衣女尸,一边轻手从马背上取下褡裢,想退之深林中,连瘦马都不准备叫醒、不要了。 “这是!”但当余休的身影要消失时,他神色微怔,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目光凝聚。 一线白丝从他的无名指上浮现,轻轻的缠绕这,然后一直连向他处。余休往红衣女尸看过去。 不知何时,对方已经站在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见他抬头看过来,也扬起头,定定的看着。 余休脑中念头炸开,浑身紧绷,“这女尸,缠上我了是么!难怪屡屡梦见此尸,应是在山村中就被其种下了手脚!” 他心中狠意大发,当即拔出长刀,严阵以待,随时都准备扑上去,和红衣女尸拼命。 女尸刚从苍郡中逃出,身上嫁衣残破,虽然没有直接露出身子,但是手臂、裙边,都是切口,应是经历了大战。 在他看来,他若是手段尽出、全力一搏,许是还有镇压或者逃脱的可能。 突地,女尸动了。余休脑中一抽,当即提刀,猛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