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医院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杜家明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要碎了，不光很疼，还有些眩晕。 微微睁开眼睛，杜家明又赶紧闭上了。 眼睛的酸痛刺激到了整个眼部的神经，在加上身体传来的痛苦，让杜家明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掉了。 恢复了神智之后，杜家明渐渐感觉身上又开始慢慢地补充着力量，醒来时的那种脱力的感觉总算是好转了不少。 忍受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杜家明吃力的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下软绵绵了，正躺在一张床上。 浑身的力量缓慢地积聚着，杜家明再一次睁开眼，然后，看到了一间不算太大的病房里，站满了人。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熟悉的是奶奶，父母，还有周家的双胞胎姐妹。陌生的是一个大夫两个护士，还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刚刚醒来，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的杜家明，张开嘴，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很小，却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家明，我的小孙孙，你终于醒来了！” 别看奶奶的身体娇小，可冲到病床前的速度却真是不慢。 看着奶奶那一脸的担忧之色，杜家明咧嘴一笑，“睡够了，当然要醒来了。” 昏死前的记忆好似潮水般拥入大脑，父母都围在床边，又看到两个小姐妹泪眼婆婆的望着自己，杜家明再次裂开嘴笑呵呵的说，“都别担心，我没事呢。” “怎么会没事呢，医生阿姨说你断了四根肋骨，左手还骨折了，要修养好久呢。”小姐妹中的姐姐周怜怜带着哭腔开口。 妹妹周玲玲也连忙点头，“受伤，会好疼的啊！” “不疼呢。”小姐妹的泪水与伤心让杜家明有些心疼，便伸出没受伤的右手，先是掐了一下姐姐的小脸，又挂了一下妹妹的小鼻子，“你看，我现在都能欺负你们，过几天肯定就会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一起去买好多好吃的。” “是吗？” “你没骗我们？” 小姐妹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们。”杜家明微笑的看着小姐妹，眼中满是宠溺。 “那我们拉钩。” “好。” 三只小手的小手指勾到一起。 “拉手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坏蛋！” 一时间，三个孩子好似忘记了四周的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可四周的大大人们，却有些怪异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小孩，尤其是看着杜家明的眼神，脸上的笑，还有‘温柔’的哄着两个小姑娘的模样，让这些大人们有些目瞪口呆。 如果眼前的孩子不是十岁，他们甚至都会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一个情场老手，要不然怎么就几句话的功夫，把两个小女孩哄的开开心心，都忘记了哭鼻子。 “咳咳……” 父亲杜乃顺的咳嗽声传进了三个忘乎所以的小孩耳中。 周家姐妹想起屋子里还有好多大人，有些害羞，连忙跑开，跑到那对陌生夫妇的身后，露出小脑袋对着病床上的杜家明扮鬼脸。 杜家明的脸上也有些尴尬，不过被他掩饰的很好，心中却在骂自己，“尼玛，以后得注意点了。” “爸！”看到老爹的脸色有些不对，杜家明连忙说道：“那啥，我现在没事了。” “嗯，我们还没老，眼神也够用，都知道你现在没事了。”杜乃顺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儿子才这么点就知道勾搭女孩子，讨女孩子欢心，这将来还得了。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小子当然人家小姑娘爸妈的面，这样对人家的女儿，真的好吗？ 杜家明也猜到的那对陌生的夫妇应该是周家姐妹的父母。 让杜家明有些意外的是，这对夫妇都是三十多不到四十年纪，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气势。 “叔叔阿姨好，你们是玲玲和怜怜的父母吧？” 说不定这俩可是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呢，杜家明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他和周家姐妹的对话与动作，已经给这对夫妇心里留下的很‘深刻’的印象！ “呵呵，是家明吧？” 夫妇中的男子走了过来，“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呢。”杜家明假装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露出孩子般的天真，“对了叔叔，那个开车撞我们的坏蛋怎么样了？” 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也住院了，交通队的人说是酒后驾驶，是一场意外。” “意外？”杜家明愣住了，心中却在大骂：“去特么的意外，对方明明想要杀人。” 他心里是这么想，口中却不能这么说。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孩子，他只能用孩子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哇。”杜家明装作一脸的惊奇，而后又点点，“嗯，那个人应该是喝多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撞了我们一次没撞到，又开回来在撞我们一次呢！” 这一句话从杜家明口中一说出来，整个屋子的人面色瞬间大变。 “什么，家明，你说那个人不光撞你们一次，还开回来又撞了你们一次？”杜乃顺的脸色露出了愤怒。身为一个孩子的爸爸，在听到这样的话，不怒才怪。 “是啊。”杜家明点头开口，“当时是放学的时候，四周应该有很多大人看到呢。” 听到儿子这么确定的说，连平日里比较温柔的老妈也是满脸的怒火。奶奶更是恼怒的吼道：“这是要杀人，这个杀千刀的是要杀我的家明！” 反倒是那对夫妇在听到这番话，男子的脸色虽然也露出怒意，可很快就沉着脸，女子的表情却先是惊恐，随后愤怒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杜家明的眼中，看到周家姐妹父母的表情，杜家明心中一动，他觉得，那对夫妇应该知道点什么。 而且车祸，也是因为他们的女儿才发生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