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买卖要有买卖的规矩
“韦卿，你的庄子上，收获了多少这等菜蔬？”李适低头看看脚边的筐子，问道。 韦仁实想了想，回到道：“回禀陛下，这么跟陛下说吧，除了陛下这里之外，微臣还给平素对微臣颇为照顾的伯伯们家中也都送了有，另外，还有与微臣交好的友人也有，总共算下来，有个数十家了，从渭南运过来用了足足十辆马车。而这些，只是渭南这回收获的极少一部分罢了。” “果真有如此之多？！”李适更加讶然。 “陛下，微臣的庄子上一共是好几十个大棚，每个大棚里面都有产出。陛下若是担心产量，大可不必。正常情况下种植这些东西有多少产出，那么用微臣大棚种植的法子，虽是冬日，每亩的产出也不会差的太多的。”韦仁实明白李适心中的担心，于是又说道。 李适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好。哈哈，刘光琦，让人把这些菜蔬带去御膳房，让御厨就拿这些东西张罗些出来！这自打秋深了以来，朕这口中就没有清爽过，哈哈哈哈！” 韦仁实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陛下，那微臣这便告退了。” “哈哈，朕也不能让韦卿的一番苦心白费。随后，会有人去同韦卿商议皇宫之中绿菜之事。”李适笑了笑，说道。 韦仁实皱了皱眉头，见李适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于是便对李适说道：“陛下所需，臣固本理应进献于陛下。何况这绿菜的产业当中，本就有广陵郡王出资的份子，也是皇家的份额，陛下本就是这份产业的主人之一。自己吃自己的产业，固然是不必花钱的。不过，臣斗胆一言，陛下，咱们在商言商，做生意可不是这般道理啊！” 李适心情正好，故而听见韦仁实这么说，也并没有一下着恼，而是饶有趣味的问道：“哦？那却是何般道理？” “正如陛下宫中所需，需要宫市到民间商号采买一般。这做生意，就是买卖。买就要付钱，卖就要收钱。这才是生意的规矩。陛下固然是不必付钱的，但若是其他地位高者看见了，也效仿陛下，不出钱而得商人所有呢？那岂不是又跟之前的宫市一般了？”韦仁实说道：“而这些高官利用权力之便，不付钱给商人，商人为了盈利，自然要从别的地方将这些损失的钱财赚回来，那么便无非两个途径：不是偷工减料，降低质量，便是在无权者面前抬高价钱，从他们身上将这些损失补回来。这么一来，便有许多本能买得起的人变得无力购买。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活质量下降了，怨气上来了，商业也不能活泛流通了。” “而陛下通过正式的途径和方式进行商业购买，买来绿菜，做了榜样和表率，其他人自然就不敢那么做了。如此一来，绿菜就不必定价太高，就能卖的更广，买得人更多，商业的秩序得到了维持，绿菜的生意也有了更多的赚头和发展。”韦仁实继续说道：“自然，陛下采买，暗中一定是要比市场价便宜的。” 李适听了韦仁实所言，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韦卿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吧。朕也出钱买，看谁还敢利用权柄强压商号！” “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商人一定会为陛下欢呼。绿菜生意也一定会更好，陛下的分红也会更多了！”韦仁实赶紧一记马匹拍了上去。 李适答应了韦仁实的要求，也要享受冬季里面的新鲜蔬菜了，韦仁实就告退匆匆离开了皇宫。 如此一来，不出几日，长安城的百姓就该知道冬季里面还能有新鲜的蔬菜吃了吧。 那些遍长安的富绅和权贵，自然就要想法子的去找去买了。 如此一来，自然就能将其引到渭南。 那时候，他们就会见到韦家庄上丰富多彩，而又前所未见过的集市，被那上面诸多有趣的游戏，新颖的物件儿，美味的小吃所吸引。 而伴随着皇帝用新鲜的绿菜宴请朝臣，长安城的百姓见到一大筐一大筐的绿菜往各家里送，而那些家里又用绿菜招待跟自家关系好的人。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就是一瞬间一般，整个长安城里面顿时就传遍了韦仁实在渭南的庄子上，能种出来冬日里本种不出来的菜蔬来。 接下来的几天，韦仁实家里登门的人络绎不绝，都是那些叔叔伯伯家里子侄辈，跟韦仁实相熟的不相熟的，反正去的都是与韦仁实同辈的人，去打听如何买来那些新鲜的蔬菜来。 而那些官职地位比韦仁实低的，就不好直接过去拜会的打听了，只能通过其他的渠道去问，而韦仁实之前又安排，让他们知道是在渭南的庄子上，于是这没几天的功夫，整个长安城就都知道了，纷纷开始派人去了渭南，找到到庄子上采买。 龚庭之和刘石头二人支应着，可是累的够呛。 韦仁实自己都大感意外，长安城中的人对于新鲜蔬菜的渴求，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以至于头一批采摘出来的绿菜，连半个月都没有撑到，韦仁实家里自己也就只是吃了一顿饭的量，其他就全部卖光了。 就那还是无数人预定，也只能等到二茬儿了。 韦仁实准备去渭南看看第二茬儿的势头，正待要出发，但却忽而见了一辆马车过来，停下在了门口。 韦仁实认得这辆马车，于是下去台级，走到了马车的跟前来。 “韦仁实”脆生生的一声清音，李代宗儿从马车上露出了头来，下来了马车。 跟着她后面，也下来了一个翩翩身姿来：“仁实哥儿。” 来着不是旁人，正是李淳和李代宗儿。 韦仁实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仁实哥儿真是过的不辨岁月了，今日是旬假，军中用不着训练的。早好些天之前就听闻仁实哥儿的庄子上种出来的新鲜绿菜在长安城中大受欢迎，我便想去瞅瞅！”李淳笑道。 他是绿菜的第二大股东，听说绿菜卖得好，想去看看也是自然。 “就是那片大棚，你又不是没有见过。”韦仁实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如今该是另一番情形，我正好也是要去渭南，这便不用再带车了，坐你的罢，你的大，马匹多，更快。” 李淳点了点头：“这可真是来的刚巧，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