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龟婿
“什么？小二？” 这一次，杨雪当真将饭粒都喷了出来，当即喊道。 杨雪看了看张奎几人的反应，旋即又压低了声音道：“爸，你没发烧吧？我刚回来跟我开这个玩笑？” 杨大锤缓缓摇头，笑道：“我可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小二这孩子不错。” “爸你这是抽风呢，我和小二？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二这孩子很优秀，难道配不上你？”杨大锤道。 杨雪真是蒙了，在她看来杨大锤简直是在乱点鸳鸯谱，宋子轩再优秀也就是个服务员，甚至连张奎都比不上，而她刚刚考上大学，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两个人的差距简直是天地之别。 而且就算是找男朋友，她也不会考虑宋子轩，她憧憬在大学的校园里和男朋友一起在操场上散步，而且对方就算不是富二代，也应该有着不错的家庭背景，怎么也不会是宋子轩！ “爸，您就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不可能现在找男朋友，就算找也不可能是小二啊！”杨雪白了一眼杨大锤说道。 见女儿有些急了，杨大锤也不再说了，他这人平日有两个特点，一个是抠门，另一个就是溺爱自己的女儿，尤其看不得杨雪生气。 不过他心里当然没打算放弃，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家，但几十年经商的经验，眼光还是有的，就冲着宋子轩能炒出帝王炒饭，他的潜力绝对不可估量。 吃过饭，杨雪脑中回荡着杨大锤先前的话，她就不明白了，是什么让父亲有了这样的想法，将自己的宝贝闺女撮合给一个饭店小工…… “爸，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你对小二可不是这个态度，你还说让我考上大学，给你找个金龟婿去，可今天你居然让我跟小二……”杨雪问道。 杨大锤将钱放进钱盒，道：“闺女，如果我说小二今非昔比了，他就是个金龟婿，你会信吗？” “什么意思？”杨雪的表情认真了起来，道。 “小二这孩子不知道从哪学来了好手艺，能炒出极品炒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杨大锤道。 “极品炒饭？爸你在逗我吗？一份炒饭再极品又怎么样？” “哎呀闺女，你还说懂得太少，在餐饮界，一道出色的菜可以让一家三层酒楼火上十年！”杨大锤说着，激动了起来。 “可是这只是一碗炒饭啊！” “那可不是普通的炒饭，而是帝王炒饭，我自问这辈子可能也炒不出，光凭这手艺他都足够当我师父辈的了。” 杨大锤这句话让杨雪震惊了，她知道父亲虽然开着个小菜馆，但厨艺绝非一般，能相当于杨大锤的师父辈，这句话真的很沉。 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和她说过，杨大锤曾是华夏北方顶级厨师，但因在地方厨神大赛中收了钱故意放水给对方而身败名裂，这才窝在春香菜馆当一个小老板。 “帝王炒饭……” “闺女，你明白爸的意思了吗？”杨大锤说着，目光中好像有一团火焰，杨雪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对宋子轩的渴望。 杨雪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爸，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好，我考虑一下。” 说完，杨雪深深呼出一口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杨大锤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女儿自然也有些头脑，她虽然小，但也明白在这个时代女人再怎么努力不如找个好男人的道理，只不过对于宋子轩……她当真没有准备。 她曾想过在大学里找一个家庭背景优秀的男生，毕业之后不用努力就可以享受阔太的生活，但如果宋子轩真的如杨大锤所说是个这样的潜力股，自然也是个机会。 方景之的小院儿里。 方景之坐在竹椅上前后缓缓摇动，怕夜风冷，宋子轩特意为他盖了一条薄毯子。 “爷爷，这菜谱后面的东西我看不懂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宋子轩拿着菜谱，砸着嘴问道。 方景之淡淡一笑：“嘿，孙贼，你能看懂菜谱已经惊到爷爷我了，你知道当初这本菜谱的主人看菜谱用了多久吗？” 宋子轩一脸疑惑看着方景之，没有回答。 “他看懂菜谱第一篇用了四年，后来看了七年悟出了五道菜。” 听到这句话，宋子轩整个人一愣，心中立刻升起了一种敬意，而致敬的并非仅指菜谱的原主人，更是这本菜谱。 “四年……七年……”宋子轩口中喃喃着…… 方景之一笑：“没错，所以你小子还打算一口气读懂了这本菜谱？” “爷爷，我懂了，我会慢慢去学的。” “嘿，看不懂下面的内容无非有三种可能，第一你心不静，无法集中精力去参悟内容，第二则是你的资质有限，能够看懂最开始的内容已经是狗屎运了，而第三……则是你根基不稳，对厨艺压根没有太多基础，自然领悟起来速度会慢。” 宋子轩缓缓点头：“爷爷，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根基，而且心也不静。” 闻言，方景之哼笑了一声：“小子，因为那份金玉炒饭？” “金玉炒饭？”宋子轩一愣，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只听杨大锤说这是帝王炒饭。 “没错儿，菜谱第一篇便是关于金玉炒饭的，你应该已经领悟了吧？” “是，爷爷，我……还做了两次。” 随后，宋子轩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方景之。 方景之微眯着双眼沉吟了半晌：“嗯……可以，都能挣八万块钱了，呵呵，你以后也不用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爷爷，您说的哪的话，我挣多少钱也得伺候您，我就是想让我妈过上好日子，您要是不让我去，我明儿就把林天南回绝了。”宋子轩赶忙起身道，一脸的严肃。 “放屁！”方景之猛地瞪起眼睛，目光凌厉地看向宋子轩，在宋子轩的记忆中，爷爷好像还从没有这么着急过。 “爷爷，您……” “你不赚钱，老子拿什么喝好酒，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三百六十行，各行有状元，哪个不是为了赚钱？” 听到这句话，宋子轩笑了出来：“哈哈，爷爷，想不到您还是个俗人啊？” “废话，老子要是不俗，就得饿肚子，”方景之瞥了宋子轩一眼，旋即又眯上了双眼，“不过孙贼，你记住，如果打算拿这门手艺赚钱，第一要钻研厨艺，别以为一份炒饭可以养你一辈子。” “爷爷，我明白！” “第二，在你真正亮出实力之前，谁让你炒也绝不能露一手，任何宝贝，多了就不值钱了，厨艺也是一样！”方景之缓缓说道。 宋子轩明白了爷爷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在去林天南那里之前，绝不要再给任何人做金玉炒饭了，做多了也就没人稀罕了，而自己很有可能也就不值那八万月薪了。 “我懂了爷爷，您放心，我不会再给其他人做了，而且就算去林天南那里，我会提出要求，每天至多做多少份。” 方景之闻言一笑：“鬼精鬼精的，就喜欢你小兔崽子这聪明劲儿。” “嘿嘿，爷爷，反正我也看不懂下面的内容了，不然你给我讲讲呗。” “滚蛋，这东西必须要自己参悟，我不给你讲。” “切，小气劲儿，明儿不给你带酒了。” “你小子试试，老子把这菜谱撕了！”方景之怒道。 “别别别，您可别，嘿嘿，要不……爷爷，咱接着讲上次的故事吧，雍正年间那个江湖厨子在五年之内开了八家饭庄，全凭着那口凤纹炒勺，这炒勺后来怎么样了。” “呵呵，想听啊？”方景之拿起一旁的酒瓶，敲了敲瓶子。 “得，我明天就给您买，您先讲讲行不行？” 方景之轻笑一声：“也行，那凤纹炒勺啊……后来不知道，反正我三十岁的时候，花七十块钱把它买了！” “七十？你开什么玩笑，真的假的？您拿出来我养养眼啊！”宋子轩当即来了兴致，他本就对老玩意儿有兴趣，再加上又是厨具，他真迫不及待了。 方景之却没理会，起身笑了笑：“想看啊？等你小子领悟了菜谱第二道菜，我就给你展一眼！” 说完，方景之打开半导体，晃晃荡荡地走进了屋里。 宋子轩撇了撇嘴：“这老头倒是真小气啊……” 转过天一早，宋子轩就到了春香菜馆，毕竟一早起来的活儿是最多的，摘菜、洗菜、和其他的杂活儿都是他的。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一大早杨大锤就到店里了，要知道平时他并不是每天都来，就算来也都是十点以后，他可不是起早的人。 “小二来啦，吃早饭了没？”杨大锤见宋子轩进门，赶忙问道。 “老板，还没呢，我先干活儿吧，弄完了再吃。”宋子轩道。 “别啊，你看，早晨小雪在家熬了粥，你来尝尝。”杨大锤说着，杨雪已经从后厨出来，还拿着个保温桶，马上盛了一碗给宋子轩端了过去。 “这……不合适吧，老板，小雪回来啦。”宋子轩道。 “嗯，这孩子长大了，一放假就回来，知道帮家里的忙了，呵呵，小二，小雪可是个贤惠的丫头。” “是，是，那是一定的。”宋子轩憨憨一笑，接过粥喝了一口。 杨雪看着宋子轩，小脸儿微红：“别烫着嘴，子轩，还合口味吗？” 宋子轩都愣了，这是怎么了？以前在菜馆，杨雪可是从来没和他打过招呼，更别说又给他端粥又叫他子轩了…… 一旁杨大锤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闺女还是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