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 事实真相
马如月最后得知江飞远与云氏的处置方式后摇头叹息。 现代人的思维和这古代人的想法确实有差异的。 好在，他们明天就启程去宜安州府了。 到了那里，少不得要拜访一下万掌柜。 毕竟人家给自己提供了那么多的方便。 还有兰掌柜在那边的一碗香酒楼，她还得教几道菜才能对得起分红。 是了，还有一个人要面对，秋氏，不对，已经改名周氏的。 她现在是江文远之妻，还有一个儿子。 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小景远，马如月有点难为情。 这事儿闹得，让她怎么给这小孩子解释呢。 孩子虽然小，但是她眼睛也会看事的。 想到这儿头都大了。 江丽远江景远要如何与秋氏面对才行呢。 要不然，让江丽远回避，只带江景远去看看她们? “都带去吧，早晚得面对。”江智远却有他的想法：“从发还她身契的那一天起就与我们大房再无关系。这事儿与其遮遮掩掩的让丽远从别人口中知道，不如让她早一点看个清楚明白。” 马如月觉得也好。 确实是这样，同样的一件事，眼见的和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是两回事。 前者是豁然明了，后者被欺骗的感觉。 “嫂子，我们离开江家大坝了吗？”马车走了两天的时候，江景远突然间问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忧郁和不舍。 “是啊，都离开好多天了，宜昌县的事情办完后就去州府了，再从州府去京城。”马如月笑道：“我们去京城你和丽远就是大小姐二小姐了，好日子才刚开始。”这个小孩子年纪虽然小，心思可缜密了，就是秋氏的翻版。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好久都没见着姨娘了。”江景远低声说道：“要是她回来找我肯定找不到了！” 马如月感慨这孩子果然是懂事的。 幸好自己之前就想着让她们母女俩相见的事，这会儿就提了出来。 “不用担心，有缘自会相见的。”马如月笑道：“没准儿我们会在宜安州府见着她呢。再一次，以后见了不要叫姨娘了，要么叫娘，要么叫姨吧。” 姨娘那是在江家大坝大房的永远的标志，或许这辈子母女俩不会在江家大坝相遇，但是，有些东西是要防范于未然的。 “不能叫娘。”江丽远反对：“你的嫡母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母亲，你可以叫姨。” 江丽远等级观念是相当分明的，她才不容许秋氏篡位。 “那就叫姨吧。”其实叫姨挺好的，新的身份更合适。 宜安州府的小院子里，周氏刚奶好孩子就见江文远从外面回来了。 “我买了点肉炖了你吃，这样奶水才会好。”江文远一边放下手上的肉菜一边道：“今天宝山乖不乖。” “乖着呢，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吵不闹。”周氏低头看着儿子笑道：“就像小猪崽一样。” 这话是隔壁的大婶说的，没事的时候她就会来唠唠嗑说说话，这让周氏倒觉得一点儿也不孤单。 江文远替县城里的一碗香收鸡鸭，他脑子比马如建还好使一点，东家有卖的菜，西家有自家的蛋什么的他都一概收下，转手不管多多少少也能赚上一点。 靠着他的勤奋和努力，小日子过得风车斗转的。 回来就洗衣做饭，将周氏宠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太太。 “我寻思着给买一个婆子回来。”吃饭的时候江文远道：“今天问了一下，一个婆子大约要十八两银子，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攒够了。” 周氏一愣，她也经历过有人伺候的日子。 自从大老爷没了后，她又变成了伺候人的奴婢。 江文远一直说她会对自己好，会宠着自己。 现在看来，他说的都不是空口号，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着想。 其实，光带着孩子，家务活还全部由着他来做的话自己已经是特别的有福气了。 但是，她也不反对江文远说的买婆子。 等买了婆子有人帮忙着带儿子，她就可以腾出时间做刺绣。 江文远能赚钱，但是赚的都是辛苦钱，好几天才能挣一两银子，而自己绣一幅绣品都能卖不少的钱。 现在她有能力有本事挣钱养家，这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一点全靠了马如月的支持和帮忙。 想到马如月，自然就想到了江景远。 “也不知道二小姐长高没有，长胖没有？”周氏坐在那里喃喃自语：“她醒来就没见着我了，长大了会恨我吧？” “不会的。”江文远端了饭菜上桌：“女儿最是贴心，她长大了能理解你的情况，也能明白很多事不是由着我们自己做主的。” 要依着江文远为了周氏，他完全可以将江景远接到宜安来。 哪怕自己穷点累点苦点也无妨，不想让周氏思女心切时常想念着走神。 她高兴自己就开心她难过自己就感觉到无力，有一种没有无息的感觉。 “真想回一趟江家大坝。”周氏最后闭上眼痛苦的说道：“但是我也不能太自私了，就算我能承受得住江家大坝人的口水，但是你家里人怎么办？” 用马如月的话讲，离得远远的谁也不知道你是谁的谁，她曾经的身份就能得到很好的掩盖。 平静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不会被打乱。 “你若想回，我陪你就是。”江文远道：“不过，回去也不一定见得着景远。” 为什么？ “我听到消息江智远已经考中了状元，说不定大少奶奶已经带着景远去了京城。”江文远道：“想想他还真是厉害，真中了状元了。” 之前爷爷就说过二爷爷不该拦着不让他上学，没准会影响一个状元郎的出现。 结果还真被爷爷说准了。 从秀才到举人再到状元郎，江家大坝其实也是受益者。 “真的吗？”周氏惊喜万分：“这样说来我就不担心二小姐了。她留在江家大房再好不过了。” 有马如月这个大少奶奶照料，有着状元哥哥的名分，以后于她的婚嫁最有力不过。 “嗯，她会是状元郎的妹妹，你真的不用担心她。”看着周氏他又有点内疚：“若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该能过上好日子了吧？” 说什么呢？ 什么样的日子叫好，什么样的日子叫不好。 “在我看来，有人疼，还有儿子叫我娘亲，有自己的家才是最好的日子。”周氏道：“若不是当年我这受人欺负无依无靠，也断不会做人的小。好不容易跳出了那个火坑，没道理我还后悔的。” 在她看来，江文远就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了。 也幸好有马如月给她壮胆，才让自己勇敢的走了出来。 今天的幸福生活全是靠着马如月给的。 “嫂子，这是哪儿呢？”门外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周氏浑身一颤，她怎么感觉像是景远？ “我去看看！”江文远率先站了起来。 进门的两大一小，小的正是江景远，她身后跟着江丽远和马如月。 “嫂子，他怎么在这儿？”江丽远对江文远是有意见的，这人打着帮自己家的旗号，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马如月。而且，自己一直觉得他俩是有勾搭的，那今天带自己来算怎么一回事？ 马如月不会蠢到让自己来捉奸吧？ “这是他的家啊。”马如月笑着对江文远道：“还没恭喜你升级当爹，这小日子过得挺满意的吧？” 江文远挠着头没有回答，屋里走出了抱着儿子的周氏。 “大少奶奶，大小姐，二小姐。”惊讶万分随口就喊了出来。 “姨……”娘字再也没喊出来，江丽远指着她怀里的小孩子道：“谁的？” 周氏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看向了江景远。 有这么一个生母，二小姐怕是会被嫌弃的吧。 “姨……”江景远到底要小一点，欢喜的跑了上去，看了她怀里的孩子一眼然后伸手道：“我也想要抱一抱。” 这可怜的小孩求抱抱，一点儿也不为过。 “儿子给我吧。”江文远连忙伸手抱过孩子：“你和大少奶奶她们好好聊聊。” 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又是几个女人，女人与女人之间好说话。 没来的时候盼，来了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搂着女儿眼泪“哗哗”的流淌。 “嫂子，我需要一个解释。”江丽远的脸涨得通红，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简单啊，姨娘没照顾好景远，你哥生气撵了她出来，无依无靠的她遇上了在外找活儿干的江文远，两人擦出了火花成了一家人，生下了儿子，就这么简单。”马如月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这事儿还是得贴在江智远头上。 要怪就怪他，要不撵人，秋氏还是大房的姨娘，对，就是这么个说法。 “嫂子，看来您当我是景远了。”江丽远急红了眼，眼里噙着泪水：“我一直为姨娘鸣不平，还责任我了哥来着。结果呢，事实真相却是如此的不堪。她是我爹的妾室啊，怎么能……我明白了，这都是你和她串通好的，然后将我哥和我们当成傻子一样了。” 原来江文远和秋氏才是一对，看来确实是她搞错了。 但是，马如月在这其中一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若不然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向江文远靠近说话。 包括那次在柴棚里自己逮了一个正着，哥哥为何没有相信自己，看来他比自己聪明。 “不对，这事儿我哥也知道的？”想通这一点后江丽远更是生气万分：“你们全都当我是傻子一样整！” 亏得她还洗衣做饭伺候马如月好几个月呢，结果这些罪都是白受的。 “你离开江家才多久后，就又当了娘了？”江丽远突然间朝着秋氏脸上吐了口唾沫：“你真是不要脸！” 秋氏捂着脸没敢吭声。 “姐，你为何要吐我姨的口水？”不都说好了要当姨不能叫姨娘了吗？ 嫂子说过，她脱离了江家就是一个独立的人，要给她足够的尊重和理解。 可是，江丽远一来就吐她口水，让这自己心里愤愤不平。 “因为她贱！”江丽远冷笑一声：“你最好远离她，你堂堂状元郎的妹妹和这种下贱的人在一起是要学坏的，到时候就别再说是我江家的二小姐！” 江景远抬头看向秋氏。 “去吧！”秋氏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此时必须放手，江丽远说得道理她都懂，轻轻的摸了一下女儿的头，然后告诉她道：“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亲生的女儿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唤她一声娘，还要被江丽远排挤，这让她心里特别难受。 “够了！”马如月皱眉：“江丽远，从她跨出江家大房的那一步起，她就与江家大房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有权利选择自己和谁在一起，为谁生儿子。” “……”江丽远很想骂一句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可是面对马如月的犀利的眼神到底没有嘴硬。 最为主要的是自己未来的婚嫁还要靠着她来主持，若是得罪了一个不好很可能遭罪的就是自己。 为了一个下贱胚子毁了自己最为不值。 “大少奶奶……”秋氏红着脸道：“您不用管我，大小姐想骂就骂过够吧，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做，活该被人吐口水！” 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下去。 秋氏的绝决让马如月点了点头，没再像以前动不动就哭那就是好事。 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种新的身份，也喜欢上了这种新的生活方式。 有胆子有信心来承受这份羞辱。 “对了，我得纠正一个问题。”马如月笑笑：“以后别叫我大少奶奶了，我现在是二少奶奶。” 啊？ 还有比江智远当了状元郎更劲爆的消息！ 看来他们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是的，我和江智远成了亲，我还是江家的当家主母。”这话是说给江丽远听的，别在这儿搞事就行，都不知道她闹的哪门子的戏。 “那就有劳您多多照顾二小姐！”听到这儿秋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女儿果然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