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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02章 采取必要的措施

    作为新屏市的最高学府,新屏师范专科学校当然也聚集着全市从模样身材到心态都更加婀娜娇娆的女孩,这样外地来投资的富商本地通过阴暗手段或者借了权力资本迅速暴富的土财主主宰一切的官员等等这样一些男人们,就添了一条展示人生价值体味人生况味与快乐的渠道,如果细心的人有时侯静静想来,可以知道,他们争金斗银比阔赛狠,完全只是在履行一句众所周知的成语内容“冲天一怒为红颜”!

    这些个时间里,每到不上了晚自习的周末,新屏市师范专科学校的大门前,都会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豪华车辆,它们的主人正翘首等待着被自己用金钱包了的可意女子。

    作为时刻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因为长相出众生性妖娆,季红当然也在被包养的行列里,不但仅在其中,其实还是被包养大军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属于领先潮流的典范。

    包养她的,是外地一个据说身价过亿的富商,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自从通过金钱的魔力如意地将季红弄到手,这个商人暂时倒也改了淄珠必较惟利是图的阴忍本性,对季红的各个愿望和要求都算是有求必应,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在季红身上投进去了五六十万元白花花的人民币,季红从嘴里吃的,身上穿的,通通都是本地人难得一试的新鲜东西。

    然而,“商人重利轻别离”却自是商人固定而终身相随的本性,是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对其能有些许撼动的能力的,包养季红在这个男人,来新屏市是临时的投资,是做一项短期的工程,等到把季红身上的各个部位都熟悉了,弄懂了,玩腻了,他的工程也顺理成章机缘巧合地结束了。

    知道富裕商人就要离开自己了,季红只觉浑身霹雳,轰然而倒,她不知道失去了这棵生活依靠的大树,自己将怎样应对最残忍的人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知道光凭自己,是没有任何可能留得住商人的,自己原本只是一件他随穿随脱的衣裳,到现在,他已经厌倦和作好了抛弃这件衣裳的打算了,而自己只有无能为力的听从命运这种残酷的摆布,是的,说到底,自己在人家的生命历程里怎么可能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她整天陷入季度的哀怨和恐慌中。但是,出于对应付生活需要的这种强烈的本能,季红突然的便得坚硬和固执起来,她使尽了女人对男人可能施展的浑身解数,整天围着商人死缠烂打,娇嗔地说:“老公,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哪里只是一夜,又何尝只是一“日”啊,你总要记挂着我们曾经有过的恩情啊,现在你要走了,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一走,叫我怎么生活呀?不行,你要为我解决生活的后路,最好的就是替我打点好工作,这样也算留给今后我们一个念想了。”

    商人听她如此唠叨也烦了,这时候突然也良心发现,确实,自己和这个季红何止一夜何止一“日”啊?是人,都应该讲点良心的!于是他咬了咬牙,掏出三十万元,找到自己熟悉的市劳动人事局局长府上,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局长大人看到眼前白花花的钞票,寻思着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找个工作,对一个握有全市人事大权的局长而言,怎么说,都是小菜一碟,于是收了钱,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商人的请求。

    这样,商人如期走了,而季红也如意地找到了一个即使本科大学生都羡慕得要死的固定工作,到南区的小学当起了一名教师。

    都说幸运之神要撞谁的门,那是怎样也拦不住的。

    对季红来说,这句话同样起着相同的作用。

    她偏巧能够当了教师,偏巧被分配到南区小学,而又偏巧发生了庄副市长出席湾头村新学校搬迁典礼仪式,自己又偏巧被安排到负责接待庄副市长的行列里,最终又偏巧既热爱生活又热爱异性的庄副市长偏偏看中了皮肤白皙身段修长脸蛋俊美心性妖娆的自己。

    想到妖娆,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和那个被自己暗地里戏称“前夫”的那个商人来,他不但在一段时间里满足了对物质的疯狂需求,而对他往日在床上对自己的穿插揉弄,更是增添了无边的感激。

    所以今天的她就要把这个很多的偏巧,好好的编制在一起,让它来指引着自己慢慢的人生旅途。

    “我想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说着扬起那双妩媚的眼神看向了庄副市长。

    庄副市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会和南区的区长打个招呼的,把你调到区政府去吧,那工作好,待遇也好,听起来也不错,怎么样,满意吗?”

    季红就一下跳了起来,抱住了庄副市长,在他的嘴上亲了起来,这一口是亲的庄副市长心花怒放,感觉是受用极了。

    华子建和庄副市长分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像每一次完成了一个工作一样,他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典礼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一道程序,每一个细节都想了,因为华子建自己也知道,庄副市长的战刀已经举起了,而自己只能是被动的等待,他的刀没有落下,自己就无法破解。

    然而,万一庄副市长的这一刀太过凶狠,他会不会一刀就让自己丧失了反击和防御的能力呢?这种可能也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可是作为华子建,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无法主动的对庄副市长发起反击,他只能等待,等待那一刀的真正到来。

    这样的等待时间并没有太长,就在两天之后的大清早,华子建就接到了一个通知,通知是全市长打来的电话,请他到飞燕湖的一个休闲山庄去,全市长说:“子建同志,我在山庄等你,赶快过来。”

    华子建有点奇怪,这大早上的跑那个地方去做什么:“市长你怎么跑那去了,你今天可是起来的很早啊。”

    “呵呵,我昨天就过来了,冀良青书记也在呢,什么都不要问,赶快过来,楼下有一辆车等你。”

    华子建就心存疑惑的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本来是想叫上秘书小赵的,但想到全市长连车都安排好了,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希望自己带上别人的,华子建就给小赵叮嘱了几句,说自己要去办点事情,今天的工作先缓一缓。

    下楼之后,华子建果然就看到了全市长的小车在下面等着,华子建坐进了后排,全市长的专职司机回头看着华子建笑了笑,也没说话,就启动了小车。

    华子建坐在后面,还是有点搞不清全市长到底是什么事情找自己,现在花园广场的项目正在要紧关头,自己每天事情很多的,有什么什么不会在办公室谈啊,还跑这么远的。

    华子建一路想着,车跑了个把小时,就来到了飞燕湖附近,但小车没有到湖边的旅游酒店方向去,而是朝着一个偏僻的小路开去,路不好,都是沙石,土路,坎坷不平,歪歪扭扭的,不过窗外的景色倒是很不错的,这里游人很少,华子建也来过几次飞燕湖,但这条路还真没走过。

    这样又走了有个把小时,华子建就感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在飞燕湖的另一面了,回头看看,那旅游宾馆大堂上方的彩旗和自己是隔水相望。

    华子建就突然的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为什么会选择这样荒凉的一个地方,莫非。

    华子建的心就砰砰的作响了,他问全市长的司机:“我们要去哪里?”

    司机很谨慎的回答:“嗯,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司机显然不愿意回到华子建太多的问题,他加大了一点油门,车就颠簸的更厉害了。

    车在弯曲的乡间道颠簸地走着,竟看不到一个村庄,也看不到人影。路两旁杂草丛生,时不时就刮着车身,越往里走,越觉得荒凉。

    不会是要参与高考的出题吧?据说那个时候出题的老师都要找个封闭的地方,以免考题外漏,不过想象也不对啊,还有几天高考就开始了,总不会现在才出题,那怎么跟的上?

    那么会不会是下一步高考号卷?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一不管教育,二吗。这新屏市恐怕也是没有资格区号卷子吧?

    那是为什么呢?双规?

    华子建突然的想到了一个最让仕途中人都魂飞魄散的词,他字也是吓了一大跳,双规?规谁?

    规自己吗?为什么呢?

    华子建头脑中就一下子有点混乱起来,他紊乱的思索起来,自己到底有那些事情会惹上麻烦,他从洋河县,想到了柳林市,在从柳林市,想到了新屏市,不过想到最后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那番殊荣的,自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生活上的一些问题,但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了,多少包二奶,三奶的干部都没事情,自己不过是偶尔的浪漫了一下,难道这也犯法不成,不会,绝不会的,除非谁告自己强奸什么的,但想想和自己有过接触的女人们,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做的,自己和她们那可都是两情相悦啊。

    华子建正胡思乱想着,车就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院子里了。

    这是一个很古朴的小院,里面有一幢两层的小楼,院子里花草树木倒是很繁茂,就见院子的门口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农林研究所”的字样。

    华子建不大明白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单位,在这样一个地方,修建这样一个小楼呢?

    车一停下,华子建就看到了全市长和另外几个人从小楼的大厅走了出来,只见市长扳着一副很严肃的脸。

    华子建知道市长对手下总是要摆出这么一副神情,摆出一副很造作的官架子,然而,他是绝对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摆过这样的架子的,他对自己一直都今天这般的造作。

    于是,华子建心中真的开始担心起来了。

    全市长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是新屏市的纪检副书记,另两人却是陌生的,一老一少,老的有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但一双眼睛却折躲着鹰般锐利的光,少者也就二十岁多一点,白白的娃娃脸充满稚气。

    全市长向华子建介绍那老者,说:“子建同志,这是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

    华子建木然的点点头,和这黄老头的眼光对峙了一下,两人眼中都是一种隐隐的冷凝。

    全市长又很随意的指了指那个年轻人,说:“这是省纪检委的小刘。”

    华子建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看了一眼小刘,这小刘很淳朴的脸上就挂起了一点笑容,华子建也微微笑了一下。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主动的伸出了手,带着几份幽默地说:“华市长啊,历来我们都是是不受欢迎人,但今天我们还是应该握个手吧。”

    华子建脸上的笑是僵硬,但还是勉力的开了句玩笑,说:“坏人不欢迎你们,我是好人,我欢迎”

    这几个人,包括全市长都愣住了,华子建这个冷笑话让他们感到意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华子建还一点都不担心,还有心情说这样无聊的笑话。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眯了一下眼,在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华子建,嗯,这就是乐世祥的那个女婿,据说此人很难对付,现在一见果真非比寻常,够胆略,够镇定的,不过可惜了,这次他的对手是自己,一个让很多干部都闻风丧胆克星。

    全市长还是摆着一副官架子十足的面孔说:“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合作一下。”

    华子建不咸不淡的说:“我一定配合。”

    全市长伸出手和黄副书记握了握,说:“我就回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黄副书记说:“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联系的。你忙你的吧!”

    全市长这时候才把表情松弛了一下,看了看华子建,说:“实事求是,希望你没事。”

    华子建点下头,说:“放心,我本来就没事。”

    黄副书记过来,笑了笑,拍了拍华子建的肩说:“没事就好啊,我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华子建说:“肯定是,不过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与世隔绝,是能够唤起回忆的好地方。”

    黄副书记也一笑,说:“这过去是新屏市的一个保密单位,现在这里让省级纪委借用,我来过好多次。”

    “呵呵,可惜过去没有见到黄书记啊,不过还是不见为好。”

    “是啊,是啊,不过有时候由不得你不见啊,进去吧,外面挺热的。”

    华子建就和黄副书记一起,走进了小楼,下面是个厅,还有好多间房子,不过看样子没有住多少人,楼上也是一排的房间,这里华子建就看到了三五个人,他们对华子建都是冷冷的样子,没有和华子建打招呼,华子建也不在意,就和黄副书记走进了靠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地方还算宽敞,床上用品都很整洁干净,阳光从窗门走进来,照得屋里一片光亮。如果是在城里,那阳光会显得烤热,但由于山间静凉的风,那阳光却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黄副书记就看了身边的小刘一眼,这小刘就对华子建说:“请华市长交出你的手机。”

    华子建很配合地把手机关掉,交了出来。

    小刘接过手机后,说:“请把你身上的其他物件都拿出来。”

    小刘手里就多了一个厚实的,透明塑料袋子。

    华子建这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如果只是一般的调查,关上手机却是正常的,但是,还要把其他的物件都交出来,问题就复杂了,似乎他们要与他打持久战了,似乎他们担心他身上带的物件对人身会有损害,或许伤害自己,或者狗急跳墙伤害他们。

    华子建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副书记说:“这只有你才知道。”

    小刘再次说:“请你配合一下。”

    华子建还是不相信地问:“所有的东西都要交出来吗?”

    小刘说:“所有的东西。”

    华子建苦笑一下,便把口袋都掏空了,把锁匙钱包等东西都放在了塑料袋子里。

    小刘很认真地清点后,写了一个收据让华子建核实,并签了名,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同收据都放进他的提包里。这期间,纪检委的黄副书记一直不说话,鹰一般的眼光紧盯着华子建的脸,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到他内心深处。华子建一面掏着东西,记,但他在他脸上能看到什么呢?只是看到一个执法者看罪犯的严厉和揣测罪犯的心理变化。

    华子建笑了笑,他知道,他不可能在黄副书记那里看到什么,自己越是这样地想要在他那里看到什么,反而会让他认为自己做贼心虚,华子建走到茶具前,很悠闲地泡茶冲茶。

    然而,华子建并不知道,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恰恰让黄副书记感觉到他在掩饰自己,他在借泡茶冲茶掩饰自己。

    华子建对黄副书记说:“喝杯茶吧!”

    黄副书记笑笑说:“你好像很轻松,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华子建淡然的说:“我自问自己本来就什么没有事!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你们不会感觉到这是一个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吗?”

    黄副书记就很自负的笑了,说:“你认为,仅仅是调查吗?难道你真的看不懂?这应该不是你华子建的性格吧?”

    华子建说:“你既然已经了解过我的性格,那就不应该这样做,真的,我也忙,你也忙,何必为无关要紧的事情来浪费彼此的宝贵时间?”

    黄副书记摇下头,说:“我们谁也没有浪费什么,因为作为我们,是想挽救你,而作为呢,这或许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很多。”

    华子建笑着给他杯里斟满茶,说:“你很自信,认定我是有罪了!”

    “我干这行已经三十年了。”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同志了。但这能说明什么呢?能说明我有问题,能说明你不会搞错?”

    黄副书记看着华子建的眼睛,说:“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刚开始都会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清白,嗯,几乎是每一个人吧,就算有的本来已经吓的半死的人,也是会这样说的,但是,到了后来,情况就不一样了,不得不承认,你表现的很镇定,但这有什么用处?没有用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后来呢?为什么不会一开始就说清楚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华子建摇摇头,说:“我还真没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黄副书记说:“道理很简单,你们每一个人开始的时候都存有侥幸,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自己也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了,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希望组织上给予原谅,给予宽大。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干这行干了三十年吗?就是要告诉你,我接手的案子没有一次不成功的。这里并没有运气的成份,而是凭我的经验。我在介入前,很认真地分析了你的情况,没有十分把握,我是不会接手这个案件的,是不会介入的。”

    华子建很平静的说:“书记,你用错了了一个词,不是‘你们’,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我和他们是有区别的,对不对?”

    华子建也明白黄副书记的话,他要他打消侥幸的心理,要他如实地交代罪行。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如果,黄副书记说的是真的,真的看了他的卷宗,了解他的案情后,认为他肯定有事的话,那他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呢?

    如果他只是凭空胡说一气,组织上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也就是说,组织也认为他应该这么对华子建进行调查。这是华子建觉得最想不通的。组织上也认为他是问题的,还不只是有问题那么简单,而是认定要采取必要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