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老祖宗和老祖婆
一开始，莫晗馨还担心，租赁的方式，会让各方势力反弹，结果各方势力都欣然接受。只因各方势力本就托道牧的福缘，哪敢索取更多。 何况他们也清楚，道牧这边不好做，分得土地谁多谁少，谁的品质更好，都会成为矛盾点。倒是租赁的方式，让大家都能够比较满意。可以用比较舒服的心态，互相看待隔壁邻居。 现如今，道萌境地的一切事务都走上正轨，所以莫晗馨才有闲暇陪同龙娴静一起来服侍二老。 龙娴静来向金鳌老祖宗学习，莫晗馨是来想玄蛇学习。 道牧听完心中还是有疑惑不解，于是又问道，那为什么兕湖周遭气氛很诡异压抑。 道牧话音才落，金鳌立即竖眉瞪眼，直接将那谪仙楼李老头儿骂得狗血淋淋。 原来，是那李老头儿从阴司得到消息，晓得道牧他们四人都在牛头马面那里，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 于是，李老头儿太过高兴，痛饮谪仙酒，把自己灌得晕乎乎的。胡言乱语，把道牧和阿萌的人偶替身事情吐出。 结果被有心人传说出去，才使得这一个多月余，兕湖的气氛有点从槽糕。事后，李老头儿酒醒过来，发觉坏了事。 可他又不能透露自己是钟馗，于是乎，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各方势力，心理都在打着算盘，有人不信，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全信，也就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现在，道牧他们已经回到阳间，阴霾自然而然消散。 道牧闻言，看他们神情不像有假，这才放心，接着话题一转，皱眉呢喃，“总觉得牵牛星有点不一样，可就是无法形容哪里不一样。”他也不顾茶壶在炉上炽烫，一把提起茶壶。 一边给自己斟茶，还一边讲道，“就像是满是泥沙的溪流，变得清澈见底。雾霾霾的阴天，雨过天晴，神清气爽。” 说着，他左手拿起茶杯，一口将滚烫的茶水饮尽，环视众人一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涅槃洗魂过，还是因为我已扫开心中迷雾，踏上自己道途后，拥有这种心境和透彻的眼睛，才觉得事物跟以前不一样？” 老祖婆很好奇，道牧走的是哪门子道途。 道牧双手伸出，咧嘴灿笑，“风光大道。”左手摊开，掌心生风，右手攥拳，闪耀阳光。 “风光大道吗？”老祖宗颤悠悠抬起右手，手捏拈花指，冷哼一声，“看你神情，似乎有点得意。”拈花指对着道牧额头，虚空一弹，“你走上这一条道途，比你师父的预料，晚了十年。你有甚好得意的？” 嗷，道牧头部如遭到铁锤重击，眉心在痛，耳鸣眼花。 老祖宗的话，却深深烙印在道牧的心里，让他吃惊不已，“师尊也觉得我该走风光大道，可他为什么不早说，枉费十年光阴。” 话才刚落，就见老祖宗拿起枯木杖，就猛地朝道牧夯来，激动浑身颤抖，骂骂咧咧，“你自个儿蠢，还怪别人？”“若他跟你讲，你又真的会遵照他的指导吗？”“哪有什么比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更加深刻？” 饶是道牧引以为豪的强大身体，都无法抵抗老祖宗的枯木杖，仙缕道衣更是无用。就像是拿着一根铁棒，一个挨着一个敲打十个手指头，十个脚指头，痛得道牧嗷嗷叫。 牛郎他们在一旁幸灾乐祸，龙娴静给自家郎君求情。莫晗馨这个当嫂子的，也忍不住帮不成器的弟弟，说上几句话。 全都没有用，金鳌夯得手累，方才抽回枯木杖，哼唧唧道，“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道牧将近二十八岁，却像个小孩一样微微低头，乖巧的坐着，“老祖宗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哼！”老祖宗似乎还有气在心头，不愿再跟道牧讲话。 这让道牧倍感头疼，这副情景仿佛回到那些年苦兮兮一人，在道萌境地拔山摄水，却天天挨打的日子。 若老祖宗不想说话，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没有用。一切的一切，还是得靠道牧自己去领会。 这时，老祖婆却眯着眼，笑吟吟道，“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半为你突破的缘故，另一半为牵牛星破除诅咒的缘故……” 原来，牧星镇事发以后，老祖宗和老祖婆算出给牵牛星破除诅咒的契机已经临近，便带着水龙灵一同离开。他们深入地底，将一个个千万年的水龙脉唤醒，将她们说服。 而千万年水龙脉在陆地可见，千万年山龙脉在陆地罕见。老祖宗和老祖婆又到那海里，将几条千万年山龙脉拔来，支撑天地。 一切就绪之后，就等那牧星镇愿力冲破诅咒。老祖宗和老祖宗会让千万年山水龙脉一同发力配合，彻底将诅咒冲刷，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弹。 可他们老夫妻二人是万万没有想到，道牧这个混小子这么能折腾，竟把牧星镇愿力给镇杀。 然而，道牧已经坏事，他们老夫妻也没办法。金鳌正想着等道牧回道萌境地的时候，好好收拾收拾道牧，结果突然又出现转机。 牧星镇愿力和判官笔合二为一，将道牧心脏洞穿。他没打算将道牧杀死，反倒注入大量愿力，想要将道牧心中的魔障吞食。 可是牧星镇愿力无法将魔障吞食，反倒成魔障的食粮。随着不断吞食牧星镇愿力，魔焰滔滔，终于在那一天爆发。 道牧性情乖僻与那常人大不同，越是如此情况，他越是果断冷静。明知道自己的主意识无法将魔障压制，在自己堕入魔道之前，道牧果断选择涅槃洗魂。 但是道牧毕竟太年轻，火力微弱，余烬不足。好在剑古出现，给道牧淋上油，添把火。而后涅槃成功，道牧消化记忆碎片之后，才恍然大悟牧星镇愿力是想要干什么。 道牧心中懊恼悔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尝试变成一头金乌，振翅高飞。他让金乌变成一个大火球，携着大片祥云，想要将所谓魔咒烧成灰烬。 可道牧哪知道什么这个是什么诅咒，这个诅咒又以什么方式存在。道牧只能依靠着心念，一边想着，一边绕着牵牛星在飞。 他飞累以后，回到牧星山，也不知道成功与否。接着就开始昼夜颠倒，下起狂风暴雨。 其实这狂风暴雨就是千万年山水龙脉所为。一开始，千万年山水龙脉们，只想着协助牧星镇愿力突破诅咒，一同挣脱束缚在他们身上的枷锁。 谁知道牧自己一人就将诅咒破除，于是他们所能够发出的伟力，就变得更加巨大。 因此，牵牛星体积膨胀两倍，苍天也拔高两倍。 没有了诅咒，山水龙脉挣脱枷锁，可自行移动，参天悟道，吞吐灵气灵水。牵牛星大自然才真正的大自然，互相联通，不分彼此。 尽管如此，若连地仙都不是，也还是无法感受到天地灵气微妙的变化。 古人常言，人杰地灵。 自牧仙牛郎之后，牵牛星一直都出不来仙才。修仙者的品阶比其他凡星的修仙者，都要差不少，就跟牵牛星这块地的山水龙脉被套上枷锁，地不再灵有关。 如今可就不一样，随着牵牛星慢慢复苏，地灵自然盛产人杰。 “是！是！是！”道牧连连称赞，“何况还有老祖宗和老祖婆，不是？” 老祖宗闻言，冷冷一哼，道牧连最基本的阿谀奉承，都演得那么拙劣。反倒是老祖婆很受用，笑眯了眼睛。 “那为什么自牧仙之后，牧星镇也没少出仙才啊！”莫晗馨听得云里雾里，给老祖宗斟满茶，“比如不久前的天子牧苍，比如现在大壮。” 老祖婆拿起茶杯，吹着茶气，微笑道，“这个问题，你问你家大壮，不就晓得了。” 闻言，莫晗馨眼睛微眯，柳眉微眺，眉目间带着些许杀意。那双蛮厉凤眸，盯得候大壮是如坐针毡，忍不得猛地打一个哆嗦。 候大壮被点心呛喉咙，咳咳咳个不停，面红耳赤，连喝几杯茶，这才缓过气，皮笑肉不笑，尴尬不已。 “我也才刚知道不久……”候大壮苦丧着大黑脸，组织一下语言，将自己最近遭遇详略述说，牛郎跟着附和帮衬。 莫晗馨听得候大壮在牧星镇死过一次，眼睛不由泛红，身体微微颤抖，不过莫晗馨的脸色却好很多。 “你不惜仙丹，用来救活他们三人，应该赞赏。”老祖宗淡淡瞥道牧一眼，却依久哼唧唧，“也不枉我，耗费心神栽培你。” 道牧这次学乖，只是抿嘴，对着老祖宗笑，不敢出言讲话。 老祖宗和老祖婆没有问道牧更多关于他单独在织女星阴司时候的细节，道牧也就不打算说。就怕老祖宗一个不高兴，又举起枯木杖夯他。 于是，大家开始想闲聊起来。 离别之际，老祖宗和老祖婆亲自将他们送到兕湖之上。 老祖宗直勾勾看着道牧，问道，“未来有什么打算？” 道牧直言，不几日就要回牧剑山一趟。估计此次回去，师尊会让他飞升织女星，就是不明白师尊有甚嘱咐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