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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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测速抢的两个人，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怎么回事？” 落合教练一马当先的站出来问道。 他非常关心张寒的球速。 之前也是他一直在跟片冈监督建议，不管张寒在球场上究竟能够投多少局？只要他能够站在投手丘上投球，那他就应该是青道高中棒球队当之无愧的王牌投手。 一个球队里，王牌投手的个人实力，很有可能影响到整个球队的气势。 从这一方面来说，不管丹波有多少特色，这一段时间他有多么努力，他都不应该成为青道高中棒球队接下来的王牌。 只不过片冈监督一直在犹豫。 而这一次的练习比赛，很有可能就直接关系到球队王牌背号的归属。 张寒的投球，出现任何的问题，都不是小问题。 被问到的球员，一脸的不知所措。他竟然下意识的想要把测速枪，藏到自己的身后。 片冈监督阴沉着脸，冷冷的扫视了他一下。 那个球员，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听使唤了，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连忙把手中的测速枪送上。 虽然这样做，很有可能对不起张寒。但是相比于被自家的监督给惦记上，然后经历地狱一般的个人训练。 他还是非常从心的，选择了把队友给出卖掉。 落合拿起测速器之后，凝视着上面的数字微微皱眉。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在了他的身上。显然大家也非常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落合赞叹的摇摇头，把测速器递给了片冈。 太田部长和高岛礼，也把脑袋给凑了过来，想看清楚上面的数字。 “怎么会？” 看清楚显示的数字之后，太田部长一脸的不解。 就他刚刚的感觉来看，张寒就算没有投出自己最高的球速，那一球的球速，最少也应该有155公里左右才对。 怎么会这么慢？ 然后他就听到，高岛礼赞叹的声音。 “没想到张寒这个家伙，这么快就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落合跟着点头。 “是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他现在体力不足，在球场上还能有这样的表现，进步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片冈监督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当然，如果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恐怕很难察觉到。 太田部长听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人都懵掉了。 别以为他不是棒球专业人士，就以为他好骗了？基本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就现在这个球速，虽然不能说不快吧。但放在张寒这个，现阶段全国第一球速的保持者身上，是不是也太普通了？ 这三个家伙，为什么一副张寒做了件很了不起事情的模样？ 有没有哪个好心的跟他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田部长，是真的搞不懂。这些家伙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这个时候，张寒又顺利的拿下了一个三振。 他三振掉了药师高中棒球队的第五棒。 那是一个三年级的打者，实力同样不凡。 旁观比赛的青道选手，兴奋的拍起了手。 看起来，他们马上就要拿下比赛的胜利了。 另一边，药师高中棒球队的休息区里，好像遭受了暴击。 他们所有的选手，都是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给人的感觉，死气沉沉的…… 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没有察觉出来，到了现在，哪里可能还不知道，青道高中棒球队选手们的状态有问题。 在青道选手们这种状态下，他们都没有把对手拿下来，反而让青道反超了比分。 这对药师高中棒球队的打击，可太大了！ 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以超级黑马的身份，打赢了称霸全国的稻城实业高中棒球队。 现在面对一个体力不支的青道，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让他们在夏季大赛里，还怎么将西东京三大豪门给踩在脚下？ 让他们怎么夏季甲子园的预选赛里脱颖而出？ 这种绝望感，让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一时间无法适应。 可是现如今，他们又没有办法，来改变这一切。 一直到他们的第六棒，漂亮的把球打出去。 “乒！” 当他们看到第六棒打者，把球打出去的瞬间，药师的选手，直接激动的蹦了起来。 总算是等到了！ 体力消耗极大的张寒，开始出现投球失误。 说不定，这就是他们逆转比赛的机会。 然而飞出去的这一球，并没有像他们预想中那样，落地反弹后，飞到外野。 而是被突然扑倒的一个身影，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拦下棒球的那个身影，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快跑！” 药师的休息区里，三岛焦急的喊着。 现在他们都恨不能自己代替打者，上去跑垒了。 对于他们而言，任何的进攻机会，都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哪怕只是一支安打，都有很大的概率，改变现在场上沉闷的局势。 为了这一点，药师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在话下。 打者咬着牙，跑向一垒。 青道接球的二垒手，这个时候，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就算他能够站起来传球，也需要时间…… 作为药师高中棒球队里排名第二的飞毛腿，药师的第六棒打者，认为自己有机会，能跑到一垒。 可他也就刚开跑几步，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个摔倒的人，根本就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用手套把球托了起来，扔给上前来帮忙的另外一个青道队友。 “嘻哈！” 仓持拍马赶到，直接用手把球接下来，然后传给一垒。 “啪！” 一垒上，结城哲也接到球的时候，药师高中棒球队的跑者，跑了连一半都不到。 这也就是他们之前没有人上垒。 如果之前药师高中棒球队有人上垒的话，青道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双杀。 “啪！” “出局！” 三出局，攻守交换。 张寒满脸谢意的向小凑亮介和仓持招手。 刚刚他手滑了一下，因为太疲惫的关系，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手指上的汗。 没想到差点丢了一支安打。 多亏了这两位学长的守护，不然的话，青道良好的状态，很有可能受到影响。 “多谢啦！” “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嘛。” 能够帮到张寒，仓持显得非常开心。 小凑亮介却直接跑了过去。 他跑到张寒身边的时候，笑眯眯说了一句话。 “不用那么勉强，我们还撑得住。” 张寒心中一震。 他之所以选择强势解决打者，有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考虑到学长们现在的体力，基本上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想帮助学长们分担压力。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尽管这一届三年级的学长们，被称为欠收年。 但是他们每一个，都是经过自己努力，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 上一届的时候，青道创下的全国第一打线名号。 这一届的学长们，虽然没有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步，但也完美的把这个名号，给继承了下来。 他们是很出色的！ 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那身后的守备，就拜托大家了。” 张寒在回到休息区的时候，郑重其事的跟所有三年级的学长说道。 “不用太勉强了，你身后可是站着可靠的学长。” 伊佐敷纯第一个表态。 结城哲也跟着重重点头。 “唔嘎，唔嘎！！” 增子学长，也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态度。 只不过他的语言，除了跟他一个寝室的仓持和泽村，估计没有谁能够听得懂。 很遗憾，张寒就属于听不懂的其中之一。 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学长们给他的回馈。 也是在这一刻，张寒真切的感觉到，他们是一个整体。 看着因为张寒一句话，整个球队气氛都有翻天覆地变化的监督和教练们，彼此对视后默默点头。 落合悄悄的把测速枪给藏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可能影响选手们情绪的东西，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测速枪上的数字，是149！ 这个球速，放在高中里，绝对是超级快速球了。 但是对张寒而言，直球的球速没有超过150，基本就是耻辱。 谁让他是全国最快球速的保持者呢。 高岛礼赞赏的看着张寒。 这个孩子，就是最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每一次换一个角度重新观察，都能够看到张寒不一样的地方。 就好像这一次，他竟然进步到了可以让打者产生球速错觉的程度。 就连他们这些旁观张寒投球的人，都感觉张寒投出了自己的最快球速。 更不用说，站在打击区上的打者了。 而人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张寒投球动作流畅。 同样的一套动作，有的人速度明明很快，但是中间有小瑕疵，给人的感觉，速度就会差上很多。 张寒的情况，则完全相反。 他这一套投球动作，就跟行云流水一样，没有任何迟缓。 因为太流畅了，人们潜意识里就认为，球投出去的也很快。 但这只是错觉而已…… 打个比方，百米冠军博尔特，在奔跑的过程中，踉跄了几次。 你会有什么感觉？ 你感觉他的速度，肯定是受到了影响。 但人家的速度依然能够跑进十秒，顶多也就是十秒零五。 另外一个人，从起跑到整个跑步的过程没有任何瑕疵，冲刺阶段甚至还更上一层楼。 给人的感觉，会不会很快？ 但实际上，他可能跑了十秒零八甚至是十一秒。 这就是差别。 投球也是一样，动作越流畅越自然，给人的感觉就越快。 尤其是快速球投手，因为追求爆发力的关系，投手的预备动作，往往给人感觉时间特别长。 这就是张寒，投出去的棒球明明差了五六公里，给人感觉却跟他巅峰球速，差不多的原因。 这种事情，说是很简单的，真要做到却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像张寒这样的快速球投手，想要做到就更难了…… 这也是让青道高中棒球队几个巨头，感觉赞叹的原因。 张寒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 出色到他们这些监督和教练，都只有鼓掌赞叹的份。 以张寒的投球为契机，接下来的比赛节奏快的吓人。 真田顺利的守住的第七局。 张寒也不甘寂寞，接连三振了药师高中棒球队的三个打者。 就今天这场练习比赛，别看张寒仅仅投了三局，但他已经拿下了整整七个三振。 小凑亮介在回休息区的过程中，再度来到了张寒身边，笑眯眯的问道。 “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呢？要知道，不听学长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哟……” 明明是好心，担心张寒的体力。 可是小凑亮介的话，却让人感到深深的寒意。 张寒感觉自己很无辜。 他真的没有勉强，两次想用钓球勾引对方挥棒。 对方倒也听话，全力以赴的挥棒了…… 这一切，都很顺利。 可他打不中球，能怪谁？ 因此张寒也不得不多投几球。 药师高中棒球队的休息区里。 现如今，球场四周青道高中棒球队的选手和他们学校的学生，已经彻底疯了。 尤其是那些小女生，不停的呼喊着张寒的名字，就好像他们已经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轰雷藏脸色很难看。 他是药师高中里，唯一一个察觉到，张寒的球速可能有问题的。 因为，这不合理！ 一个能投出逼近160公里球速的人，他个人的身体素质，以及他投球的姿势都有严格的标准。 必须将身体全部的力量，集中爆发，才有可能做得到。 即便是大联盟里的投手，也没有办法一直维持。 可到现在为止，张寒已经接连投了二十多球了？ 本来比赛之前，他们的体力就不怎么样，现如今这么大的消耗，张寒就算不直接崩溃，最起码也应该显露疲态才对。 怎么看起来，他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可以生龙活虎的继续投球？ “必须要改变策略！” 就在轰雷藏这么想的时候，青道高中棒球队在第八局上半的进攻中，再度给了他们一记闷棍。 他们经过打带跑的配合，最后用强迫取分的方式，再度拿下一分。 将领先的分数，一举扩大到了三分。 8:5！ 联想到张寒在球场上的出色表现，药师高中棒球队绝望的发现，他们好像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八局下半，药师高中棒球队进攻。 率先站上打击区的，是轰雷市。 张寒在面对这家伙的时候，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他开始用上下漂移的直球，准备勾引这家伙挥棒。 傻小子也真老实，看到飞来的棒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手中的球棒挥舞出去。 “轰！” 看到他挥棒的时候，张寒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成了！ 用这样一颗上飘球，勾引轰雷市打击，应该会演变成高飞。 只要能够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家伙，药师高中棒球队剩下的选手，在张寒看来，全都是弟弟。 轮到第5轮打击之前，他应该可以非常顺利的，投完这场比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大大的出乎张寒的预料。 “乒！” 白色的棒球，被狠狠的抽飞了出去。 棒球跟张寒预料的一样，飞得非常高。 也就是说，他的上飘球，是很成功的。轰雷市没有能够打中棒球的球心，而是打中了棒球的下部。 “外野手！” 张寒张开手套，招呼后面的中坚手，帮忙进行守备。 “交给我！” 伊佐敷纯早早的已经退到了球场的大后方，等着棒球落下来。 然而…… 就在伊佐敷纯看着棒球即将落下来的时候，那颗棒球却并没有下坠，而是继续飞了出去，一直撞到了护网上。 “本，本垒打？”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青道高中棒球队的小伙伴们措手不及。 太田部长搓着手。 落合教练也是一脸的苦笑。 “流畅的动作，确实可以误导打者和周围人的视线。但真实的球速就是真实球速，140多公里球速的威力，跟逼近一百六十公里球速的威力比起来，差距还是蛮大的。” 普通的打者，可能连碰到球都做不到。 但是真正的高手，还是有机会直接把球打出去的。 药师高中棒球队，一年级的选手轰雷市，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高手。 “只希望，这一球不会影响到球队现在的士气。” 高岛礼对这个问题倒是非常的冷静，她说道。 相比于现在已经出现的结果，未来显然更重要。 落合教练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怎么可能不影响？ 本来青道高中棒球队的选手之前经历了连续一周的强化训练，昨天几个守备的选手，更是练习到了晚上8点多。 选手们洗完澡，吃完饭，回去睡觉的时候，恐怕都过11点了。 一大早起来，还跑了步。 他们的体力，原本就处于透支状态，现在完全凭着心中的一口气强撑着。 一旦这口气，遭遇了阻碍，瞬间就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药师高中棒球队，又是一个进攻风格非常凶残的队伍，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