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河东新主人
各位大佬，中秋节快乐！ …… 应读者要求，已将刘玄父亲官职改为‘济南国长史’（相当于郡府郡丞），不妨碍阅读，另燕山改为太（泰）山等，致歉。 补充说明：武县是虚拟，由历城演化，就不做改名了，这个还是比较霸气的，也是剧情需要。 …… 刚刚击走白波贼，平定了的河东，因为胡轸之死，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在胡轸死后的第一时间，刘玄已经上了表文给董卓，说明胡轸的死因，但偏偏董卓不信，西凉不信，京师不信，乃至天下…… 乃至天下震荡。 董卓自不必说了，一大早就让李儒草书，起河内李傕、弘农郭汜、左冯翊徐荣等三部兵马，共计七八万人，全速向河东开拔。 一时间，风云诡谲，天下震荡。 消息尚未扩散至各镇诸侯，却在京师掀起了轰动。 特别是长史何颙府上，各路保皇势力云集，共贺盛事。 “啊呀，当初原以为刘司马救下牛辅是为西凉，哪里想到他是放长线钓大鱼，如今踏着胡轸的尸体，一步登上河东之主，可喜可贺！” “谁说不是！我等当初都冤枉刘司马了，差点还误以为他是董卓老匹夫那边的，如今看来……呵呵呵呵……好哇好哇！” “是哪！怪不得当初刘司马会在席上语出‘内外并起’之论，原来并不是无的放矢，早就有了预谋，是我等粗坯没见识。如今他既掌河东，扼控京师咽喉，则我等想要与他内外并起夹攻于董卓，则不难矣！” “嗯嗯！胡轸乃董卓得力干将，如今他都被刘司马踩到了脚下，算是给了西凉一记沉重打击。想来董卓一下尽起三路兵马，足可见此事令他大为不安，我等若于此时见机行事，则事半功倍矣……”。 …… 侍中种辑、尚书周毖、黄门侍郎荀攸、尚书仆射士孙瑞等等，悉数到场。 一个个是红光满面，言论滔滔，恨不能摩拳擦掌，为刘玄助拳。 到了此时，众人先时对刘玄的误会既然已经尽释，何颙也懒得解释当初刘玄与他暗通款曲之事。 只是当他人一个个乐得摇头晃脑，陶醉其中时，何颙却是紧蹙眉头，不得开心。 黄门侍郎荀攸走到何颙跟前，向何颙低声道：“刘司马终能诛杀胡轸，去董贼一只臂膀，实乃我大汉之幸！然，他虽然在河东西凉军中一时风头无两，威望正盛，但他毕竟根基尚浅，就算想要以河东起事，只怕困难重重。想来就算是董卓不起三路人马，刘玄想要立足河东，谈何容易？这困难有三。” 何颙眉头舒展，看了荀攸一眼，连忙避席让荀攸坐下，一面拱手道：“愿闻其详！” 荀攸道了声不敢，开口与何颙道：“这一来，刘司马诛杀胡轸，张济等身为胡轸老将，虽然起初时与刘司马并力诛贼，可一旦胡轸被杀，他们身为校尉，位尊于刘司马，未必肯听刘司马摆布；这其二，刘司马手上多为西凉旧部，一时虽然慑于其之声威不敢有二，可是一旦三路人马压境，刘司马稍稍有损，则溃于一旦，势必牵累于整个局面，是其弊也！” 顿了顿，继续道，“这其三，就算前面两种情况不存在，单单以刘司马手中所控兵马，以及河东之地，面对三路强敌进逼，试问胜算几何？再者，如果粮草无法应付，则最终不过如白波贼一般下场，败而躲入山中，终难成大事矣！” 说完，轻叹一口气，表示可惜。 何颙惊叹于荀攸的分析，一时间倒是忘了附和。 盯着他看了两眼，暗暗点了点头：“荀攸荀公达，果然深有远见！” 心中一动，暗道：“刘玄身边若有荀公达在，则不难成事矣。” 心里同时知道，荀攸此时是不可能空降到刘玄身边的，他有此想法，不过是对他的远见深表佩服而已。 何颙呵呵一笑，点头道：“公达所见颙甚是赞同，以公达之见，此时刘司马该如何自处？” 荀攸呆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攸不言，长史心中自有数。” 指了指木案。 何颙微微一愣，若不是他知道荀攸胆识过人，光从刚才他先前那一刻的表现来看，只怕还误以为是个愚钝懦弱之人。 何颙点了点头，叹道：“知我者，公达也！” …… 刘玄亲自埋下三胡，祭奠了胡文魁之后，也就正式入主绛邑城。 绛邑城暂时为河东的军事首府，原来驻扎有胡轸的万余人马。 当然，这是刚刚撵走白波贼后的士兵统计，直到胡轸被杀之前，其实从各路陆续召集回来的西凉散卒，已经达到两万有余了。 不过，经过昨晚一场乱战，跟随胡轸战死的不下千余，其余则有数千人马惊走，留在城中的不过五六千而已。 至于那些不服从刘玄的，则趁乱逃回洛阳。 刘玄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揭露胡轸的罪恶，以大义号召那些散落在四处的人马归来。 两天下来，又得了人马三五千。 这些人当中，有更多是刘玄让张辽、高顺等一干西凉老将出面招抚，毕竟他们在西凉军中呆的久，威望摆在那里。 连日来，忙的焦头烂额，一边招抚西凉散卒，一边安抚城内百姓。 用到的都是钱财。 当晚被南匈奴烧掉了一批粮草，抢走了些许的钱帛，好在胡轸底子丰厚，加上高顺及时追回不少，府库中好歹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钱钱钱，难难难！” 上报了胡轸的死，董卓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粮草上又不能及时补给。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开支下去，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刘玄有点犯难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辽登门，找到了他。 张辽开门见山，为刘玄分析当前形势，道：“……胡大都护身为董相国身边的红人，刚刚拿下就被胡文才所杀，就算是百口亦是莫辩，只怕会痛恨到刘司马你的头上。如今董相国迟迟不表态，洛阳那边又没有什么动静，只怕是风雨欲来，将有倾颓之势。在此时，刘司马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立即去洛阳向董相国请罪，要么整备兵马，随时准备迎接董相国的愤怒之师。” 刘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张辽接着又道，“不过，此时去洛阳，董相国正是恼火之时，只怕去了必会被董相国投入狱中，活命的机会几乎为零。” 刘玄再次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如此说来，我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顿了顿，则道，“文远你说得没错，如今洛阳看似平静，其实已是风起云涌，董相国早在这之前，早已调令四出，准备对我河东施压。” 愕然。 张辽问道：“刘司马你都知道了？” 刘玄杀了胡轸，不管是借用何种借口，推到何人头上，董卓也必将这笔糊涂账算到他刘玄头上。 在此之时，他跟洛阳之内何颙的联系尤为紧要。 不用刘玄派人去问，其实他已经接到何颙密信，知道董卓正准备调集三路人马对河东施压，至于哪三路，何颙的消息里并没有提到，刘玄也不知。 但这已经足够了。 其实，在放任胡文才诛杀胡轸的那时起，刘玄已经猜到会有这个结果。 也必然有今日之局面。 明知，而不惧。 这才是真本色。 张辽看到刘玄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是自家多心了，刘玄才不用他来提醒。 他向刘玄一拱手：“其他的事辽不知，还是那句话，如果有用到辽的地方，尽管开口！” 刘玄几次对他有恩，张辽岂能不知？是以今天来，提醒刘玄的同时，则向刘玄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玄赶紧伸手托住张辽双臂，说道：“在此之时，文远你能这么说，可见文远之厚义，玄谢过！” 张辽想了想，说道：“对了，还有一事，需得刘司马尽快处理。” 刘玄问道：“何事？” 张辽说出一人。 “张济张将军！” 刘玄听来，点了点头。 在诛杀胡轸时，张济之所以与他联手，那是因为张济偏信胡轸勾结南匈奴。 如今胡轸既死，张济身为西凉军的老将，除了声望，其实军职还在刘玄之上，所以继续留下来，地位甚是尴尬。 是刘玄听他指挥，还是他听刘玄指挥？ 如今表面上刘玄是河东新主，若放着比他大一级的张济在城中，又该如何自处？ 张济又是什么想法？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必须尽快试探出张济的态度，以想出合理的解决办法，不然终是变数。 张辽说完，也就出去。 刘玄这边，还在考虑着如何说服张济，门外高顺进来。 刘玄就要请他坐下，还想要好好感谢他连日的奔波，慰劳他几句。 如果没有高顺出面撵走了南匈奴，否则城内还不知道要乱到几时。 右贤王远遁漠北，则河东暂时不必有南匈奴之患。 谁知，高顺看了刘玄一眼，开门见山，向刘玄表态：“胡大都护如今死在绛邑，董相国迟迟不肯表态，只怕有欲征讨之势，请刘司马早做准备。若董相国来，别人顺不知道，顺愿为刘司马第一个出战！” “那个……”。 一种叫热血的东西，沸腾全身。 如今危难之际，张辽、高顺等纷纷来向他表明心迹，足见他们的厚义。 刘玄当于心中铭刻此时，永不或忘。